她的内心一半安稳,一半忐忑,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是自己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哄着自己去坦然自若的接受。
前世,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向往过爱情,朋友们在一起聊天,谈起操场上打球的体育系学长,长得帅,身材好,金融系那个睿智温雅的学生会主席,艺术系那个帅到人神共愤的校草,这些都是她们这些女生幻想的对象。
她清醒的知道,可以幻想,不要奢望。
她很务实的想过,将来找一个长相还过得去,能力还过得去,家庭还过得去的男人就行。
只有一点她奢望也渴望得到,就是一份热烈的,坚定的,独一无二的爱。
天意弄人,来到这个世界,遇到这样的困境,遇到顾北征这个男人,她对他是利用,他呢?是怜悯?还是欲望?
两个人近乎于盲婚哑嫁,各怀目的,她来自婚恋形态自由的未来,也不是接受不了这种露水姻缘,只是,她还是需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洗完澡后,许周舟坐在床上擦着头发,顾北征在水井边,直接用凉水冲了个澡。
进屋时,头上还滴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一条大短裤,许周舟抬头,就愣在那了,猜到他身材好,没想到这么好。
许周舟快把嘴合上,闭上眼吧,盯着人看不合适。
传说中的宽肩窄腰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也算不虚此行吧。
还看?羞不羞?
这腹肌也太好看了吧?沟壑清晰,线条匀称,一路延伸下去,哇,人鱼线?
她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所以一会儿即便发生什么,也是自己赚了吧?
“咳。”顾北征被她毫不避讳的眼神看的气血翻涌,轻咳一声提醒她。
许周舟掀眸撞上他的尖锐的眼神,仓皇的垂下眼。
顾北征回手把门关上,走到床边拿起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背心套到身上。
许周舟低着头,神色局促的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身前的头发,似乎没意识到后背上发梢的水珠,已经浸透白色的汗衫。
“我帮你。”顾北征从她手里扯过毛巾,帮她擦拭着后面的头发。
女人的头发柔软透亮,乌黑中泛着微微的红色,细长白皙的脖颈,珠玉般的小巧的耳垂在头发下若隐若现。
在那几场旖旎的梦里,他曾含住过那瓣珠玉。
女人身上隐隐的馨香,撩拨着他的神经,手上擦拭的速度不由的加快。
许周舟静静的扣着手指,盘腿坐着,任由他擦拭着头发,看着一片祥和,其实心里早已经兵荒马乱。
忽然脑后的头发被扯的生疼,不由的轻呼一声:“哎呦。”
“抱歉。”顾北征连忙停手,轻轻吁口气,压了压浑身上下的躁动。
“没关系,已经干了,不用擦了,谢谢。”
顾北征拿着毛巾在自己头上呼噜两下,便把手上的毛巾随手搭到一旁的椅背上。
站在床边,垂眼看着许周舟,一言不发。
许周舟被顶的心里发毛,掀起眼睛看了看他:“你……睡外面还是睡里面?”
顾北征:“都行。”
许后舟想了想往里面挪了挪,你自己搭的木板,你自己睡吧。
顾北征挑了挑眉梢,问了一句:”关灯吗?”
许周舟摇头:“不关行吗?”她来到这边的几天,睡觉都是开着灯的,不然睡得不踏实。
“我无所谓。”顾北征淡淡回了一句,便利索的上床,直接躺下。
男人身宽肩宽,瞬间占据了大半张床的位置,留给她的位置仅剩下窄窄的的一条,还好加宽了,不然两个人真要叠着睡了。
顾北征看了一眼坐在内侧发呆的人:“不睡?”
许周舟:“啊?哦,睡。”
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躺下,尽量不让自己碰到男人的身体。
顾北征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动作,房间里静的让人发慌,许周舟心里哐哐乱跳。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碰她,打算什么时候碰她,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随时等着人家下刀,想扑棱一下都不敢。
半晌,男人没有任何动静,呼吸也很平缓。
睡着了?许周舟眨眨眼,不敢动,两只手放在胸前,扣着手指,美人在侧,尤其是原主这样的美女躺在身边还能把持的住的男人,自制力可真不得了啊。
还真是柳下惠转世啊?难不成自己误解他了,他就单纯的是想帮自己,没想要什么回报?
天呐,也可惜了吧........不是,太幸运了吧,这是什么高风亮节的大善人啊?
许周舟在心里窃喜一阵,惋惜一阵,回想起之前的接触,几次险些擦枪走火,男人都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原来还真有坐怀不乱的男人啊。
男人坐怀不乱还算个男人吗?脑子里陡然蹦出之前舍友们聊天时的一句话。
她们说男人要是坐怀不乱,不是gay,就是萎。
不会吧?这顾北征强壮如虎,浑身上下散发着凶悍的爆发力,不能吧?
她们还说,健身房那些男人哪个不是身强体壮,一身腱子肉,其实大部分都是弯的。
她想起大学时文学社的一个学姐,在健身房偶遇一个帅气逼人的男生,费尽心机追了半年,无论如何勾引那个男生都无动于衷个,后来打听了一下,听说人家已经谈恋爱了,男朋友是篮球社社长,学姐气得大骂,搞了半天是跟我抢男人的姐妹。
许周舟心里一颤,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大秘密,暗暗惊呼一声,怪不得他费力帮我,难道是想让我做同妻?给他打掩护?
天呐,卑劣的男人,许周舟脑子里已经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刚才的紧张感已经被她的头脑风暴席卷清空了,紧张的情绪和身体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躺在一旁的顾北征自然不知道,身边这个女人已经在心里把他掰弯了,只是听到这个女人的呼吸一时平缓,一时急促,好像还隐约小声嘟囔着什么?
他没打算碰她,最起码现在不会,他只希望这个女人能赶紧安安静静的睡,让他熬过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