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捡起块碎冰砸向空棺:
"要真有金银,能留给你这..."
"咔哒!"
话还没说完,陈大河那边突然按住棺底某处凸起,整块楠木板竟像炕席般翻起。
柱子"嗷"地一声:
"诈尸了!诈尸了!"
陈大河被柱子下的手一抖:
"诈你娘!能不能被大惊小怪的!"
说完,
就着火镰光细看翻板机关,桦木转轴裹着猪油,齿轮咬合处还沾着新鲜松脂:
"这机关顶多半年没动过,里面保不齐有大货!"
柱子闻言扒着冰壁偷瞄,暗格里露出半截油布包:
"真有货?别是骨灰坛子……"
陈大河懒得搭理柱子,用刀尖挑开油布,一枚银锭子出现在绸布里,底下压着对翡翠耳坠,水头足得能照出人影。
陈大河捻起银子瞅了瞅,
"十两?老张家媳妇戴的就这成色!"
柱子闻言喉结"咕咚"滚了滚,一把抢到手看了看:
"这……这个先给我,我给媳妇打个银镯子!"
陈大河闻言翻了个白眼,按住暗格底板道:
"急啥!你听——"
"咔咔"机括声从冰层下传来,整副棺材突然下沉三尺,露出个黑黝黝的地窖口。
腐朽的松木梯子上,还挂着半截崭新的麻绳。
陈大河指尖捻着麻绳头,暗红的槐树皮碎屑簌簌落下:
"这绳头茬口带着松油味,顶多晾了半个月。"
说着,
用刀尖挑起绳结:
“瞧这莲花扣,关内跑山客的手法,跟咱们东北的渔人扣差着辈分呢。"
柱子缩在冰锥后直搓胳膊:
"管他啥扣!这地窖阴气比棺材还重!前屯赵瞎子说过,地窖通黄泉,活人......"
陈大河闻言翻了个白眼:
"黄泉个屁!"
说完,
抢过柱子手里的银子:
"光绪年的十两官银,底下刻着奉天府的印,这他娘很有可能某个土匪头子藏银子的地方!"
柱子闻言一愣:
"真……真的?"
陈大河闻言点了点头:
"老一辈说清末光绪年那会,有个叫穿山鹞劫了银车就往野人沟钻,县志说官兵追到冰瀑就没了影——"
说完,
陈大河指了指地洞道:
"保不齐这底下就是那穿山鹞藏银窟!"
话音刚落,
幽暗的地窖突然灌进股穿堂风,火苗"噗"地变成惨绿色。
柱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山神爷点灯了!这是催命灯!"
陈大河摸出熊油浸的灯芯草,碧绿的火光渐渐转黄:
"看把你怂的,冰窟里有磷火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蹲下身指向松木梯:
"看看这苔藓印子,新脚印套着旧脚印,前头那帮人没敢下底就跑了!"
柱子扒着窖口往下瞅,腐朽的梯阶上果然叠着两种鞋印:
底下是千层底的老布纹,上头是胶鞋的波浪纹:
"要不咱回屯喊人......"
陈大河闻言冷笑一声:
"喊人?等喊来民兵连,连棺材板都给你充公!"
柱子听着这话犹豫了片刻:
"那......那咱就探五丈?"
话还没说完时!陈大河已经往下爬:
"跟紧了!银元给你媳妇打镯子,金砂归我——"
"等起了货,咱也上供销社扯的确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