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点点,一点点。”金醨嘴硬地说。
游骋怀将金醨揽到他跟前去,说:“我记得你今天读了李太白的《将进酒》,这样吧,你背来听听,等你背完了,我们就打完了。”
“什么东西?背文章?瞎闹!”金小酒抗议。她一听那些之乎者也就头疼,还怎么打架?
游骋怀无奈:“不到二百字,很短小的好不好。”
“找一篇短的!只要几十个字的时间,老子就能把这些人解决!”
尴尬地站在一边的金醨暗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金小酒。金老大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第三种人,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不神不鬼。
有手段、够残忍、很带劲!
更加尴尬的是蒙着脸的偷袭者。就在刚才,他们的头领偷袭不成,被金小酒一棍子开了瓢,吓得他们差点尿了裤子。可任务没完成,回去是要挨打的,他们还得硬着头皮往上凑。更要命的是,眼前的对手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屈辱!奇耻大辱!
被光明正大地蔑视了的对手,已经举起了棍棒,壮着胆子冲上来了。
“背吧!”游骋怀说。
金醨闭上眼睛,开始背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金小酒和游骋怀就站在原地,牢牢护住身后的金醨,手上和腿上的动作却凌厉狠辣。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金小酒接连打倒了三个人,一个折了双腿,一个碎了颧骨,一个残了右臂,都已经昏死过去,甚至没来得及哀嚎一声。
游骋怀也不甘示弱。他没有拔刀,自诩“正人君子”的他不喜欢倚强凌弱,但“折花手”是可以使的,“窝心脚”也是可以用的,对付恶人,不给点颜色,委实说不过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金醨的声音像今天的春雨,干净清爽。
战场上练出的功夫,总是大开大合。金小酒把一根扁担使得呼呼生风,像水车一样转的飞快。一边背诗的金醨不厚道地想,金老大真是牛气冲天。莫不是给她个风火轮她就能成哪吒,给她个棒子她就能成悟空,给她个笤帚她就能成扫把星吧?若是一旁跟条狗呢?二郎神吗?
一边想,嘴里的文章一点不含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大多已经昏死过去了,偶有两个硬气的,也在嗷嗷痛哭。还能勉强站着的,只剩下了一个干瘦干瘦的、缩了半天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被吓傻了,哆哆嗦嗦的不动弹。金小酒喊了一声:“嘿——过来打呀!”
那人吓了一跳,扔下铁棒子就往胡同里钻。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金小酒将扁担掷出去,正中那个人的后脑勺,那人应声倒地。
金醨不乐意了:“我连一半都没背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