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珩似乎怕她再次消失般紧紧的握着玉落的手,玉落也不反抗任由玄珩将她拉上霏晗阁门外的马车上。玄珩将玉落拉到身边坐下,柔情似水的望着她,眼光四射,如迷途的孩子在黑暗中寻求着光。
玉落低下头从玄珩手中将手抽出,不管玄珩的意愿执意跪在了他的身前:“陛下我此番回来原因有二,东郡与安宿蠢蠢欲动,为图天下安定,玉落会竭尽全力寻回玉玺其二我想接任魂堂,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剑!”
玄珩将身体靠在软垫上,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落,眼中波涛汹涌,“丫头,朕曾说过,没有玉玺朕照样可以定天下!现在朕只想要你在朕的身边!”玄珩拈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悦耳,深邃的眼睛给人带来了不容反抗的压力。
玉落抬起头眼中有几分湿润,整个眸子亮的如天边的繁星,朱唇轻启满怀悲伤的说:“褰裳为了救我而死,杀他的人目标是玉玺,我不想北荒的惨案再出现一次,也不想陛下再有后顾之忧,而且我想生活在有他的地方……请陛下成全!”
“你可以帮朕寻找玉玺,但没有必要入主魂堂,朕在宫中给你准备了一处极好的住处,也方便你养身体。”
“陛下楚丞相现在权利滔天,较之张维有过之而无不及。朝堂之上只在您一人之下,朝堂之外司家不仅富甲天下,消息网络遍布沧海无孔不入。而且我母亲当年留下来的布防图就是打开北荒皇陵的线索,这样的楚家您不忌惮吗?”
“你想怎样?”
“我可以做到您无法做到的事情,请陛下利用我毁了楚家吧,臣愿意成为您手中的利剑而不是皇宫花园中的一只金丝雀!”玉落将头贴到了地面,声音中满是杀意。
“你果然还都记得的,这样又是何苦呢?”玄珩仰着头缓缓闭了眼,紧握的拳头手背上青筋蹦出,放在小舒身边的探子说,她全然忘了楚云舒,记忆中那段最伤情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玄珩将信将疑,索性顺水推舟般将她留在云舒身边,每日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两人相处融洽,他不敢再拿玉落做赌注,今日才突然跑到霏晗阁见她,他真的以为她忘记了,那时他的心情是那样的好,宛如年少时得了好酒,只想将她藏在没人晓得的地方,夜来风静时对着大好月光静静的品尝。
玄珩也曾多次想如果当初没有楚云舒,也许他与玉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玄珩心中被失望和愧悔塞的满满的,自己竟然连和楚云舒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停车!你走吧,圣旨明天会送到魂堂!”
玉落下了车,站在车驾外,听到车内玄珩淡淡的说:“朕无法放下这江山,也无法放下你,若有一日你累了,随时都可以回到朕的身边来!”
街道两边静悄悄的,马车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重声响,显得格外寂寞,玉落站在街上看着马车消失在长街的尽头,突然整条街有热闹了起来,叫卖声和过往的人群将玉落淹没的繁华的长街中。
玉落站在人群中淡淡一笑说:“可我都放下了,除了那日夜蚀骨的仇恨!”
红娘悄悄走到玉落身后笑着说:“天音阁和魂堂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你回来了!”
“明日陛下的圣旨会到魂堂,其他事情都安排在初三以后,我的身体熬不住了!”
“小蛮把你住的醉梦厢重新装饰了一下,你要的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已经住进了惊鸿苑。”红娘想到惊鸿苑中的那一些人,后背的汗毛根根立起,褰裳当年在苑中藏了十八名来自各个地区的美女,她如今竟藏了十八名少年,红娘根本不敢想如果皇帝和楚云舒知道后的境况。
“你先回去,按照秋儿新送来的药方把药给我备好,我去趟天音阁随后就回来!”玉落对着红娘淡淡一笑,让人有如释重负之感。
云舒心中烦闷不堪,从书房中出来拿起铲子将院中竹林下湿土刨开,从中拎出了两坛清酒,坐在地上咕咚咚的往下灌,不多时两只空酒坛开始在院中乱滚。
太阳落山时,乍暖还寒,这场追逐了甚久的爱究竟是错还是过?
黍离弯下腰将滚至脚旁的酒坛捡起,走到另一只酒坛边将那只酒坛扶正,将自己手中的酒坛放在它边上。随后步履轻盈的走到楚云舒身边,将他从地上一把拉起,“进去说吧,你看起风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云舒推开黍离扶着的手,走进书房在桌前坐了下来。
“我都一年没有进过这间院子了!”黍离在云舒的书房中转了一圈,回到他身边坐下,“当年你以为她身死,给我自由让我掌管风云楼,现在她回来了我理应回到你身边啊!”
“是啊,你应该回来,回到那个属于你的暗室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