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轩准备,我们下谷!”云舒将半截的软鞭收进怀中,卸下佩剑置于地上,于她也许不到那最后的一刻他永远不能放下。
“楚丞相不可,障毒猛烈无比,这潭水又十分怪异,我家沐王几次尝试都没有把握,又何况诸位。现在安宿已经退兵,沐王两日内必能返回沐王城,届时再下谷不迟!”
“也就是说有人下去过?七星准备,我们也下谷!”红娘霍然起身,虽然下面情况不明,但是现在褰裳和玉落没有尸体是不是就证明还尚有希望。
“姑娘莫要胡闹!”相椴拦在了红娘的面前,二少爷和宋玉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让他们没发回禀了,如果再放人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啊!”张若秋傻傻的跌坐在祭坛上,不可思议的看向那摊殷红的粘液。
红娘听到张若秋的喊声,两步就冲到了他的身边,见他对着一滩血发呆,有些不快,如果不是带着这个拖油瓶也许自己能够早些到达南境,那么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难受对着张若秋喉道:“你若这般胆小不如早些滚回凤里去,别这样苦了自己还误了别人!”
张若秋本就走在众人后面,过了醉梦兰花丛后众人见前面再无障碍于是没有人在看管他,都奋力的朝着祭坛而去,等他辛辛苦苦爬到祭坛就看到了这一摊血随后他循着气味找到了那只被打碎了的琉璃瓶,他才确认这不是血,而是一个被融化了的人!
他无法判断这个被融的人是谁,但他猜到了那个药是谁的,楚云舒曾经用过一只类似的小瓶,这些错综复杂的信息让他一头雾水,一边是自己的最在意的沐曦,另一边涉及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两者之间他实在难以抉择,他不得已将地上那只被摔碎的琉璃瓶收进了袖口中。
“抱歉……抱歉……”张若秋从地上爬起来脱下了外袍,遮挡在了那滩“血”的上面,“这个血暴晒后会有毒,能不能现将这个石板起下来埋了?”
楚云舒见张若秋战战兢兢的可怜模样,心中不忍对着两名护卫吩咐:“将石板起下来埋掉,然后你们护送张家公子回沐王城!”
张若秋对楚云舒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指挥着两个护卫处理那块染了血的石板。
“相椴如果出了事我会全权负责,要么你将下去的绳索云梯拿来,要么就退到一边!”云舒看着相椴的眼里满是寒意。
“相椴大哥,求你了!也许我姐姐和褰裳大哥就在下面,求你让他们去就他们吧!”小蛮眼泪汪汪的望着相椴。
相椴让人取来绳索,熟练的将绳索缚于祭台的石柱上打好死结,将剩余的绳索抛下前端的悬崖,对着众人说:“这个崖高大致二十丈,向下全是岩壁少有树木,崖底就是死灵潭,这汪潭水有惑人心神的力量,越是接近水面力量越强,所以各位下去后贴着崖壁寻人,决不能看向湖水或解除湖水!”
云舒和清轩一组,红娘与相椴一组分别从祭台上缓缓向崖下滑去,越是向下雾气越是浓重,原本相距不过两丈的两组人已经完全看不见对方,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雾气突然变得稀薄,抬头望向崖顶之间白茫茫一片,一切都已无从分辨。
崖下的景致也越发清楚了起来,湛蓝的一汪静水,水面上没有丝毫的涟漪,宛如镜面一般,这里的一切都安静的让人觉得不安和惶恐。湖水的尽头是一座苍翠而静谧的山峰,遥遥相望似乎觉得这片宁静的湖水是从那座山中缓缓流出。
崖壁因为常年在雾气中格外的湿滑,有些地方上长了厚厚的青苔,平滑而圆润的将崖壁上一块块凸起的石头包裹起来,可在距离楚云舒右手边不远处一道道划痕将墨绿的青苔翻起。
云舒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抬头恰好对上红娘惊喜的双眸,对着她轻轻点头,再次放松手中的绳索,身体渐渐下落,崖壁上的痕迹越来越多,均是刀痕,有的是将青苔翻乱有的是将石头砍断,可以推测出掉下来的人通过摩擦来组织下落的速度。
云舒等人随着岩壁上的痕迹下落,却在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知不觉四人下落到距离死灵潭约莫七八丈的位置,这里的崖壁上长出了一些手腕般粗细的绿树,叶子黄绿新鲜,就像今早刚刚萌出的嫩芽。
“不要再向下了,我们得回去了!”相椴望着下面的绿树急忙阻拦道。
云舒等人也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整株树木都是那样的绿芽本就十分特殊,更为骇人的是这些树木的树叶左摇右摆似乎是在风中摇曳一般,可那湖面却一如之前,连一丝水纹都不曾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