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日的喧嚣凤里城逐渐恢复了宁静,主街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但是每家每户的房顶仍然堆顶着白皑皑的雪帽子,百姓均已闭门安枕,偶尔几家的窗中还闪烁这烛光。
周敬昶在大理寺的桌案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自金殿回来后他便开始处理张维案的相关事宜,直到深夜才将所有涉及张维案的证物归档并完成了卷宗记录。周敬昶将卷宗密封后看到值夜的侍卫小跑进来,疑惑的问:“怎么了?”
“大人,门外有人说要见您!”
“请进来吧!”周敬昶将桌上的证物,卷宗收拾好,对着门口摇头苦笑,楚云舒果然神机妙算,只是这份痴情却换不来任何回应。
玉落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帽纬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手中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缓缓走进正厅,看到站在门前的周敬昶,微微俯身行礼,轻声道:“周大人……”
“好久不见啊,宋姑娘!”周敬昶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明明早上才见过吗?“宋姑娘这么晚到大理寺有事?”周敬昶实在佩服自己,今日说的不是傻话就是废话。
“玉落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见下张维,还请周大人通融。”
“三儿引宋姑娘过去!”周敬昶对着身后的少年吩咐完,转头对着玉落说:“这是我的贴身随从,宋姑娘放心!”
“谢谢周大人。”玉落轻轻俯身,随后跟着三儿离开了正厅。
周敬昶看两人离去后出了正厅站在廊下看着稀疏的星一时失神,突然觉得手边痒痒的侧头一看楚云舒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侧,喉咙突然发紧“啊……”的喊了一嗓子。
值夜的守备听到动静都聚到了院中,见到是云舒纷纷行礼。
“没事了,都退下吧!”云舒凉凉的说,一把扯过周敬昶进了正厅,“安排好了?”
“三儿带着过去的……”周敬昶凑到云舒面前细细打量他,经过这些事情他越来越看不懂他。
“我家有个丫头想见她一面,你帮着安排下!”云舒推开周敬昶潇洒的扬长而去,可是没人了解这潇洒背后的辛酸与不舍。
玉落跟着三儿进了天牢,阴暗的牢中散发着腐烂潮湿的气味,微弱的灯火只能照亮身边很小的范围,那些陷入黑暗中的牢笼里一双双恶毒的眼睛的仇视着外面的一切。
“宋姑娘,下了台阶最里面的房间就是张维!”三儿侧着身子,拎着灯笼朝着台阶处指去。
玉落对他点了下头,自己缓缓的朝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纯青铜的地牢,玉落将灯笼放在地上,掏出火折子将四周的火架点着,回头对着张维将帽纬脱了下来。
“是你?”张维像猎豹般盯着玉落。
“还会有谁?”玉落看着他手脚上均缚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深深埋入牢房的青石墙壁中。“为什么下令杀我娘亲,她活着你才有机会拿到玉玺!”
“我没想过要杀她,信不信由你!”张维缓缓闭上了眼,那个明媚的女子竟死的那般不堪……
“谁下的杀令?”玉落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近在咫尺!”张维的语气稍稍弱了。
玉落用掌力瞬间将灯火熄灭,牢中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暗,地上的灯笼孤独发出淡淡的光晕。
“设计你母亲的人只有宋楠!”张维用力的向前冲去,束缚着张维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你就是风暴的核心,即便不报仇你也逃不掉的!”
玉落将帽纬带上拎起地上的灯笼,在张维的诅咒和嘶吼中缓缓走出了天牢,在三儿的引领下一路畅通的到了大理寺的门口,玉落对着三儿微微点了下头,迈步出了大理寺。
玉落提着灯笼向南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十字路口的街角处站了一个男子。“周大人?”玉落轻生询问,她侧着头看向他身后的茯苓。
周敬昶犹豫了下,瘪着嘴说:“宋姑娘,我多问一句,你同我那傻兄弟真的……”
“周大人我不再深究不代表原谅!”玉落越过周敬昶走到茯苓身边,将她的手拉在手中安抚道:“抱歉,我不能带着你!”
“姐姐担心我是他们的奸细吗?”茯苓反手拉着玉落,手指的粗糙感深深的刺痛了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