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般浓稠,三更的梆子声在细密的雨幕中破碎开来,仿佛也染上了几分哀愁。墨晚风心急如焚,紧紧攥着手中的药方,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衫。他在黑暗中匆匆前行,终于叩响了闻府的后门。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闻心兰散着一头如瀑的青丝,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神色慌张地奔了出来。她身上中衣外胡乱裹着一件杏色披风,那披风半掩着她柔弱的身躯,绣鞋踩进水洼,溅起一片片泥点,可她却丝毫不在意。
“前日不是退烧了?怎会突然呕血?”闻心兰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她看着墨晚风苍白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揪痛。
两人站在门口,老桃树在不远处的暴雨中簌簌发抖,那系着红绸的断枝早被雨水淋成了暗褐色,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哀伤。墨晚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他的袖袋里,船票静静地躺着,却仿佛烙铁一般,烫着他的心口。
“济世堂大夫说……要取长白山的百年参,京城仁和堂或许有货。”墨晚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望着闻心兰,眼神尽是对母亲病情的忧虑。
闻心兰听着墨晚风的话,心中一紧。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伸手握住了墨晚风的手,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闻心兰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墨晚风的胳膊,忽然她的眼神中满是急切地说道:“我让爹修书给京中故交,定会有些助力,说不定能更快寻到那百年参。”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是对墨晚风的安慰,也是给自己打气。
“令尊今早赠了二十两盘缠。”墨晚风缓缓掏出一块浸血的帕子,那上面的暗纹精致细腻,正是闻母咳破的那一方,“此去快则三月,慢则……”他的话语渐渐低下去,神色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仿佛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话还没说完,闻心兰在冲动与深情的驱使下,猛地拽住墨晚风的前襟,那股力量中带着她内心深处的担忧与不舍。她踮起脚尖,身体微微颤栗,发间的银簪勾断了丝绦,如墨般的青丝瞬间散落,与细密的雨线交织缠绕,似是命运无形的网。
闻心兰微微颤抖着,双颊酡红如霞,她的眸光中闪烁着羞怯。她欺身向前,那柔软的唇瓣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轻轻覆上了墨晚风的唇。动作轻柔而缠绵,似是春日里最温柔的风,撩拨着彼此的心弦。两人的唇瓣相触,似有电流划过墨晚风的全身,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的唇湿润而温热,带着淡淡的甜香,与墨晚风的唇交融、交叠。此刻的她,少了几分少女的矜持,多了一丝勇敢的主动,仿佛化身为无畏的探索者,而墨晚风则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下,如同迷失在蜜意中的羔羊,任她牵引。他的手无意识地将她搂进怀中,像是要与她镶嵌在一起,融入彼此的骨髓里,闻心兰的痴缠让他恋恋不舍。墨晚风有些贪恋她唇中的蜜,在一次又一次地拥吻中,他逐渐丧失了理智。
周遭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声响,时间仿佛也为之停滞,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那愈发急促的心跳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闻心兰唇间的温度,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与深情,似要将他彻底融化。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不停歇。墨晚风看着闻心兰,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缓缓将一把桃木梳塞进她的掌心。那桃木梳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梳齿间还缠着几根灰白发丝,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娘说……说这是给儿媳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青涩。此刻,墨晚风的脸上尽是潮红,他仿佛才是那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