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气渐渐蒸发,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对面的老汉见状,走到任管家身前。
“老哥,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回禹都县。”
这个地名于老汉来说,过于陌生,他从未听过。
“你们那有没有强行征兵?”
任管家摇头,“没有!”
老汉犹豫了会,“哦哦,我们这群人,也不知去哪,能否跟你们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任管家看向他身后的人群,微微吸气,“可以!”
听到这话,老汉脸上浮出一抹惊喜,朝任管家拱手道谢。
任管家摆手,“别客气,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得走了!”
“好好....”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赶时间,他们从三顿饭,改成两顿饭,没有任何小灶可开,李云溪心里苦,但她说不出口。
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得凌七不敢往她身前凑,每日走在最前头,给众人开路。
至于萧老太傅,只有午时那会,才从箩筐中出来,松松筋骨,要么就是换人挑担,他才能下来。
别问为什么不骑马,山路不好走,遇到一些斜坡,李云溪还得扛马爬上去。
总之,她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而,禹都县,陈氏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动了动唇,鼓起勇气说:“大嫂,钱师爷那...我说不上话呀。”
田氏瘪嘴:“整个禹都县谁不知道,钱师爷同你家关系好!只要你去说声,他肯定同意的。”
可,陈氏开不了口。
“大嫂,云豪这衙役不是当得好好的嘛,他每日要去县衙,他自己跟钱师爷说,也行呀!
何况三弟也在里头当文书,你让三弟陪云豪走一趟,我这去找钱师爷也不合适。”
田氏皱眉:“云豪跟钱师爷不熟,他哪好开那个口?再说,当衙役哪有文书体面,前几日云豪在街上巡逻,还受了伤,文书这活,坐在县衙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多好呀。”
陈氏深吸气,云豪去县衙当衙役,满打满算,不足两个月,这会要换成文书,她真开不了这口。
再说,县衙里头的文书,最低也是秀才。
“大嫂,这事我真的插不上话,要不等大牛回来,或者跟三弟说声?”
听到这话,田氏脸色一变,有些狰狞:“二弟妹,以前云溪、云泽有啥事,但凡你说了,云豪哪一次没给你办?如今就让你开个口,怎么?一朝得了势,就忘了我们?”
陈氏急眼了:“大嫂,你这话可过了,这哪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陈氏无奈叹了口气,往门外张望,云泽这孩子,哪去了?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竟出来捣乱。
瞧田氏一副自己不答应,她就不走的架势,陈氏再度开口:“大嫂,这事吧,我去找钱师爷真的不合适,要不等大牛回来再说?”
田氏细想了下,确实弟妹去,或者她去都不合适,语气缓和了些:“那行吧,二弟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清楚,那边也开了伙,大牛有时忙,不会回来吃饭,要不,等他回来,我派人通知你?”
“好。”
得到满意答案,田氏自然没留下来吃饭的打算。
当然,她也不会承认,她是怵李云泽。
那孩子是真的会打人!
李云泽这会在北城。
自打玉米抽了穗,他每日要做的事,又增加了一件,那就是巡逻玉米地。
生怕被人偷走一根。
更别提,春肆今日要取蜂蜜,他更要来守着。
“云泽少爷,把惟帽带上,去一旁待着,我这马上要开箱。”
李云泽很听话,接过惟帽,盖在脑袋上,跑向城墙。
一旁的福一见状,说:“云泽少爷,就差不会说话。”
春肆却不这样认为,自己有时也会跟主子去李家,询问李姑娘的消息,若换成常人,要么说,要么动手,可他竟跟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