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用棉帕又擦去些伤口上新流的脓液,才缓缓将被子掖回原处,眉眼间悲戚之色难以掩饰,心似被重石所压,悲痛如潮水般在胸腔翻涌。
宣于氏见此忍不住又泪流出来,此时宣立勋正走进房间。
“爹,您来了。”宣于氏瞥见公公宣立勋的身影,匆忙抬手,用帕子又拭了拭眼角的泪花。
“大人。”沐晨亦迅速转身,恭敬行礼。
“沐公子,不必多礼。多谢你这些日子牵挂,日日前来探望吾儿。”
宣立勋久经沙场,生死之事见惯不惊,然此刻望着病榻上的爱子,眉头亦如乱麻般紧锁,忧虑爬满了脸庞。
“校尉遭此大难,这本该是我承受的痛苦,沐晨实在是愧疚万分,无地自容。”沐晨垂首,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懊恼。
宣都尉长叹一声,缓声道
“此次出行皆是为殿下效力,他的职责便是护你周全,此事你切莫再自责。
秦大夫那边说的情形如何?”
此一问,仿若戳中了宣于氏心中最痛之处,眼眶瞬间又泛起红潮。
“秦大夫说……情况甚是不妙,若这几日压不住疮毒,恐……”宣于氏喉咙似被哽住,那后半截不祥之语终是艰难咽下。
“莫要担忧,传威定不会有事。他十二岁起便追随于我,十八岁便身披战甲驰骋疆场,这般小伤,他定能熬过。
京中的御医已快马加鞭赶赴南江,明日便能为传威诊治,你且宽心。”
宣立勋的话语虽沉稳有力,却也难掩其中的一丝忧虑。
宣于氏听闻,微微点头,似在努力从这番话中寻得慰藉。
宣传威病情恶化之际,宣立勋未做迟疑,立马将刺杀之事与宣传威的病情详述,以飞书传讯于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