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总要缘由,难保她为了自己名声不受牵连将你的事说出。你父亲断不会饶过你。不!不能退!”她面色惨白,如临大敌。
“护国公亦不放过你。此事一旦闹开,你往后要如何说亲?”她慌乱摇头。
“母亲,我若同父亲坦诚......”
“不可!”袁夫人厉声。“你真想被你父亲打死吗?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活?”袁夫人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母亲,陆心予她说......”
“她还说了什么?”袁夫人眼含希翼看着他。
袁耀阳将陆心予说的法子说与她。
袁夫人怅然若失轻拭脸上泪痕。“傻孩子,她说的虽不无道理。只是,若她走前与你断了便也算了。现下她平安回来,你们正值婚嫁的年纪退亲,莫说你父亲与护国公那精明了一世的心思,便是外人亦会揣测其中蹊跷。”
二人皆陷入沉思。“你容我再想想。我明日亲自去护国公府,与她好好说说,说不定会有转机。顾婉那处,你最近收收心,莫要再去了。”
“一切听母亲的。”袁耀阳不忍心看她。
袁夫人唤了服侍的嬷嬷进来,她身形不稳起了身,由着人将她扶回房中歇
下了。
袁丞相回房时见她面色苍白,问她可是身体不适,忙要差人去请郎中。
袁夫人说自己无碍,只是乏了才歇下。袁丞相见她坚持才作罢。
袁丞相一直与她聊袁耀阳婚事,闻此,她头痛欲裂。每每提及陆心予,袁夫人恨不得将他赶出去,第一次觉得这男人如此聒噪。不过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袁丞相见袁夫人兴致缺缺,似累得不轻,便由着她睡下。
另一处顾婉让贴身婢女打探了陆心予的消息。婢女打探到的甚少,不过都是些顾婉已经知晓的。顾婉目光阴骘,过了许久方取了些碎银子,又对婢女耳语一阵。婢女拿了银子又出了门。
马车上,陆心予手撑着头,看似有些倦意。青竹却是兴奋得很,安静不下来。
“小姐,您没瞧见,我说您在玲珑楼附近看见袁大公子,袁夫人脸色当下就变了。您果真是神机妙算,这一步,咱们算是赢了吧?您见到袁大公子院中那位了吗?是怎样的人?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陆心予睁开眼,目光平淡如水。“并非善类。且不是个会坐以待毙安生的主儿。只怕此时我已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若她不知死活,我亦不会放过。”
青竹自得其乐想着她家小姐与二人狭路相逢时是何画面,不仅替那二人臊得慌,更替她家小姐解气。陆心予看她这副模样,心中郁结散了个大半。
“她原本在江南的怡春楼。那儿的东家与京中这一处是本家。她在江南时,仗着自己容貌出色,敢与花魁争恩客,闹得很是难看。但她是个会做人讨老鸨欢心的。老鸨知她心气高便给她指了条明路,让她来京中的怡春楼。京中到底贵人多,说不准哪日鸿运当头得个好归宿。她使了不少银子给老鸨,老鸨在东家那儿为她留下一个来京中的位置。她来了京中,哄着这儿的老鸨又许了诸多好处,让老鸨帮她物色一个富家子弟。赶巧那日袁耀阳被人拉到那处喝花酒。拉他去的人听说楼中来了新姑娘,便让老鸨带来。老鸨见着袁耀阳面生又是个贵公子模样,将顾婉唤了来。袁耀阳从前并不沉迷烟花之地,又是个胸无城府的,顾婉不过一些小伎俩便让他深陷其中。之后就不用你家小姐说了吧?”
青竹听得连连咋舌。“小姐,那顾婉用了什么伎俩?”青竹虚心讨教。
陆心予:“......”这是未出阁的小丫头能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