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宫主殿。
陈润润收到自己今晚将要侍寝的消息,登时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她就知道除夕大宴上的献舞,是她从禁足到荣获圣宠,翻盘为胜的关键。
陛下果然记得她,没有忘记她。
陈润润迫不及待更衣沐浴,沐浴后的她裹着大氅锦被,被敬事房的太监们抬向乾清宫。
一路上,陈润润的心如同小鹿乱撞,双手不自觉抓紧内侧锦被,眼睛不时兴奋地张望, 不时憧憬地闭眼,唇边带着藏不住的笑。
跨过乾清宫朱门,踏过轩敞宫苑,陈润润被放下时,打量四周的陈设愣住了。
没有宽广象征权势的龙床,没有千金一两的西域婆律香,没有蟠龙琉璃玉柱,这分明是侧殿,不是主殿。
眼里的兴奋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愕。
这与陈润润脑海里想象的画面截然不同,以往妃嫔侍寝都是主殿,为何自己会在侧殿?
她裹着大氅,陛下未至又不能解开,限制了动作,只好侧过脑袋,高声叫住正要离开的太监。
“公公,是不是弄错了?这可是侧殿啊。”
太监躬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陈美人,没弄错,这都是陛下的吩咐。”
陛下的吩咐?陈润润还想刨根究底,谁知那太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退了下去。
陈润润躺在床榻上疑窦丛生,难道是桂园里的那件事情陛下还是耿耿于怀?所以才故意让她在侧殿侍寝?
可其他妃嫔包括陶梦晴那远不如她的七品答应都能在主殿,她在侧殿算什么样子……
陈润润咬着下唇,尽显委屈,原本高涨的情绪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明亮的眸光黯淡。
就在她还兀自生闷气的时候,谢临渊踱步而至。
只见他身着雁灰寝衣,衣摆压着山水刺绣,浮光摇坠,利落大气。
树形灯架上的烛火在他身后明明灭灭,艳艳烛火镀在锋锐轮廓,斜飞入鬓的长眉下一双深眸睥睨着床上如同蝼蚁蒲草般的她。
谢临渊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更像是一种嘲弄,没有丝毫温度。
但陈润润只见盛重场合、飘香桂园见过陛下,哪里见过此刻私底下刚沐浴结束,墨发散开,几缕垂在胸前,慵懒随意的陛下?
陈润润看着白日高不可攀的帝王,如今卸下两分锋锐,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顿时心跳如雷,之前的那些烦闷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陛下。”她不敢直视谢临渊的眼睛,垂首娇声道。
谢临渊瞧着陈润润,眼中划过玩味,却又瞬间消失。
他缓缓走近床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陈润润的心尖。
陈润润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妾伺候陛下歇息。”
说罢褪去身上的大氅,凝脂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身躯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
陈润润伸出手,去解谢临渊的衣带,一举一动充满柔情与妩媚,化身迷人的妖魅,试图用自己的魅力融化眼前这座高不可攀的冰山。
然而谢临渊的眼神无波无澜,仿若在看异常无趣的表演。
他伸手将陈润润揽入怀抱,动作有些粗暴,没有丝毫怜惜。
陈润润能感受到陛下有力心跳,脸颊潮红如同熟透的苹果。
她轻启朱唇,在谢临渊耳边述说甜言蜜语,声音若夜莺婉转,“陛下,妾……一见您便倾心不已,盼这一晚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