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凝成的冰晶簌簌坠入灵族禁地,陆昭的指尖触上沈墨冰封的眉骨,魂契图腾的墨痕已蔓至眼尾。圣女残魂在识海中翻涌,鎏金瞳仁映出冰层下沈墨额间图腾的异变——那本该是灵族血脉的银蓝纹路,此刻正渗出与初代族长如出一辙的墨色星云。
"喀嚓!"
冰封的星砂剑骤然嗡鸣,剑锋挑碎陆昭一缕发丝。沈墨的睫毛在冰层下轻颤,心口剑痕处浮出一枚猩红咒印,与圣女记忆中初代族长被弑杀时的烙印分毫不差。
"原来你才是……"陆昭的霜刃抵住冰面,剑气激起的裂痕中渗出银蓝血珠,"初代族长转生的容器。"
禁地上空突然炸响惊雷,三百具青铜棺椁应声洞开。与陆昭容貌相同的傀儡少女们踏着星砂凝成的台阶走下虚空,她们心口的星砂石同时亮起,在地面拼出浑天仪缺失的璇玑位。沈溟的冷笑自祭坛阴影传来:"现在才看破,不嫌太迟?"
陆昭挥剑斩向冰层,鎏金血液溅上沈墨心口的刹那,天道裂隙中涌出的记忆洪流将她吞没——
洪荒纪·弑神夜
圣女跪在祭坛血泊中,星砂剑贯穿的却不是初代族长,而是自己的心口。银蓝血液逆流注入浑天仪核心,少年沈墨被铁链锁在祭坛边缘,嘶吼着看大祭司将族长残魂注入自己灵台。
"双生星轨需以至亲血脉为引。"初代族长的残魂在沈墨识海中狞笑,"我的好孙儿,你以为轮回是为救她?不过是在替老夫温养魂魄!"
记忆骤然碎裂,陆昭在剧痛中窥见第一千世的真相——沈墨每世剜心相救时,那些银蓝血液都在地脉深处绘制逆转阵纹。而灵族禁地冰封的,从来不是他的真身,而是初代族长借他躯壳重生的茧!
现世·禁地祭坛
"师姐还不明白?"傀儡少女们齐声轻笑,指尖星砂凝成锁链缠住陆昭四肢,"你每斩一具药人,都是在替师尊修补魂魄。"
沈溟的真身自浑天仪核心浮现,掌心托着的墨玉铃铛轻摇。铃音荡开的刹那,陆昭腕间墨痕暴长,魂契图腾的金纹寸寸崩裂。圣女残魂在识海中发出悲鸣,鎏金血液自陆昭七窍涌出,在地面绘出往生阵最后的阵眼。
"以魂饲阵,可逆乾坤。"沈溟的星砂刃刺入祭坛,三百傀儡少女同时炸成血雾,"这局棋,该收官了!"
血雾凝成巨掌抓向冰层,沈墨的躯体在强光中浮起。初代族长的虚影自他额间图腾钻出,枯掌按向陆昭天灵:"乖徒儿,这份嫁衣可还合身?"
霜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
陆昭的鎏金魂血喷溅在沈墨眉心,与银蓝血液交融的刹那,圣女残魂彻底苏醒。浑天仪核心轰然炸裂,天道法则的哀鸣中,她看见沈墨被封印的真实记忆——
洪荒雨夜,少年沈墨挣脱锁链冲上祭坛,星砂剑贯穿的不仅是圣女,还有初代族长寄生在他识海的残魂。那一剑的代价,是将自己的命魂切成两半,一半镇守灵族禁地,另一半……
"堕入轮回,只为在今朝弑神。"沈墨的虚影自冰层中走出,银蓝发梢垂落的不是星砂,而是天道法则的碎片,"阿昭,斩东南巽位!"
星砂凝成的灰烬漫过灵族起源之地的断碑残垣,陆昭的指尖抚过青铜古鼎上的裂痕,鎏金瞳孔中映出沈墨消散前最后的残影。圣女残魂在她识海中苏醒,银蓝光纹自魂契图腾蔓延至颈侧,与永夜墨痕撕咬出蛛网状的裂伤。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