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似懂非懂,不过又问道:“商先生要去哪里?”
苏布衣说道:“入朝为官。”
林莺不解,眨了眨大眼睛,问道:“师父,那不是好事吗?”
苏布衣一怔,随即苦涩一笑,沉默不语。
林莺见师父不说话,便拿起书看了一眼,只见书面只有两个字。
问道
林莺有些惊讶,不过想着师父对于先生的敬佩,心里已经将这本书放在了极高的位置。
许久,苏布衣嘴角一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飞雪已到,该送春归了,莺儿,你先回去,师父有事儿要解决一下。”
林莺有些担心却又无可奈,只得乖巧点头走进宗门。
太玄门高楼之上。
太玄真人抚着长须,明亮的眼睛里深邃不明,但似乎有一股玄妙气息飘散在了太玄门上空。
似乎在提防着什么敌人。
苏布衣抬头仰观,灵犀一动,负手身后,凌空而起大袖飘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即便必死却有转机,今日我便借着太玄白雪,向山门外各位大冬天了还在喝茶的诸位问剑!”
“臭小子,要打就去打,别祸害我太玄门!”
老道人冷哼一声,却是抬手捏了一个法诀,霎时大地回春,一个冥冥之中的大阵将太玄门护在其中。
苏布衣被只身隔绝在外,忍不住轻啐一口,骂道:“臭牛鼻子!不就是一群躲在暗处的胆小鬼罢了,何惧之有?”
话落,山门外地上,空中,或站,或坐……密密麻麻,都是高手!
一个道士开口:“苏楼主,坏梁国气运,你该死!”
一个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金刚怒目:“苏施主,因果有报,回头是岸!”
……
苏布衣清点了一下,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开过口了,于是目光投向一个锦衣持刀还未开口的中年男子,难得正色问道:“吴大统领,不打算说点什么助威?”
吴飞鸿抱拳一礼,沉默不语,目光中却有着无可奈何。
苏布衣嘴角一勾,心里对萧映雪处境有了估计,不过商韩入朝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抬手,聚气成刃。
一众高手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只因为眼前之人是飞雪楼之主。
金陵一剑恐怕已经八境之威,而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九境陆地神仙。
若非他因那一剑功力受损。
这些人可不敢如此放肆!
“我五岁摸剑便觉得自己会是翘楚。”
“十五岁已经楼中无敌!”
“二十五岁自创白雪剑道!”
“如今三十而立,且以此剑败尽尔等。”
话音落,满月白雪仿若被召唤,浩浩荡荡汇聚而来,随着他剑法而过,白雪如同白龙朝着场中飞去!
太玄真人抚须轻叹:“好好一个未来的陆地神仙,为什么要犯众怒呢?这下子你小子死定了!”
一炷香之后。
苏布衣抹了一把嘴角血渍,盯着场上还要尝试上前的江湖人,苦涩一笑:“你们为了等我出来,还真是没少准备啊!”
“这是自然,苏楼主,你的死期到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苏布衣回头一怔,瞬间收起剑锋,冷眼相待:“江湖人不杀无辜!”
即便那高台之上的老道也神色一凛,终究还是把太玄门拖下水了。
那太玄门张姓的弟子,凑到少女耳边,吹气道:“林师妹,你不是他徒弟吗?”
少女脖子上有一道划痕,淌着血,紧咬粉唇却一言不发,双眸目光坚定无比。
苏布衣叹息一声,“这位少侠,有话好说,要不我跟你走?”
张姓弟子轻嗤一声,目光扫过一众高手,讥讽开口:“此时不动手,看戏呢?”
有些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抵不过名利二字。
苏布衣要抬手,却只见那道白刃逐渐划深,少女蹙了蹙秀眉,他只得讪笑一下,坦然面对漫天刀光剑影。
“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子声音响起。
随后张姓弟子额间飘下一朵桃花,然后整个人当场一分二。
众人皆惊,却只见漫天桃花,来不及反应之际,余下的一众势力,皆被飞花消灭。
几个江湖中有头有脸的对视一眼,纷纷后退一步,消失在了视线里。
只是一把桃木剑从太玄门飞出,在天际划过一道飞虹的空灵轨迹。
然后回到了一双白皙如玉的玉手之上。
苏布衣望着眼前青衣仙子,遗世独立,面带舒朗的笑容,“灵儿,我回来了,雪后初霁,请赐教。”
女子抿嘴一笑,柔情似水,抬起手,后山桃树化作一柄桃木剑掠至,“苏郎,五年我也修了一剑,春华秋实,如何?”
四目相对,柔肠百转,直到苏布衣直接晕倒过去。
“人言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却不知有人长埋心头,只恐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