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慕青沅听到江琉遇袭并且带了一个人回府时,连忙让人拿自己的名帖去请太医院李院使。
她让花嬷嬷开库房,取了一根百年人参,便去了江琉的院子。
凌云院。
整个房间充斥着血腥味,慕青沅下意识皱眉,她看向江琉,江琉正一身狼狈的站在边上,而床上躺着的却是一个乞丐。
一盆盆鲜血,从屋中端了出去。
看到慕青沅,江琉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哭喊了声,“祖母。”
慕青沅心间一酸,“好孩子,别急,已经去请李院使了,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便让花嬷嬷将准备好的参汤给疯乞丐喂下去。
见还能喂下参汤,慕青沅松了口气,或许还有救。
不多时,李院使行色匆匆地走进房中,他对着慕青沅拱手,“老夫人。”
慕青沅:“李院使,还请你瞧瞧床上那位。”
李院使刚一走近就被疯乞丐身上的异味熏得皱眉,他深吸口气,仔细检查起疯乞丐身上的伤口。
慕青沅和江知礼夫妻等在外面,孟氏差点没有认出江琉。
好好的儿子变成了乞丐,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孟氏埋怨地看了眼江知礼,“老爷,您不是说咱们儿子在外面好好的吗?你瞧瞧孩子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今日还遇到刺客。”
说着说着,孟氏竟呜呜哭了起来。
江知礼面色不自然,不敢看向孟氏。
慕青沅:“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
孟氏脸色僵了僵,她强颜欢笑道:“母亲自然有母亲的道理,只是琉儿还是个孩子,母亲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江知礼猛地拍向桌子,“母亲行事,哪里轮得到你置喙?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慕青沅眉头轻拧,“是我没有思虑充分,你说得有理。”
江知礼:“母亲,您?”
慕青沅看着江知礼,认真说道:“你媳妇说得没有错,这次确实是我不对,你也莫要怪她,她是当母亲的,自然会心疼孩子,这是人之常情。”
孟氏听完这话,连忙起身,“母亲,儿媳只是一时情急,实在不是埋怨母亲的意思。”
“坐下吧。”慕青沅指了指孟氏身后的椅子,又看向江知礼,“可派人报官吗?”
“报,报官?”江知礼结结巴巴说道,“母亲,咱们这样的人家,报官是不是面上无光?说出去,也只会让人家耻笑。”
慕青沅白他一眼,“人家都当街派人刺杀你儿子了,你还说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事情,天子脚下,今日能刺杀世子,明日是不是就直奔皇宫去了?”
江知礼愣住了。
江知砚从屋外走进来,“大哥,母亲说得对,这件事往小了说,是针对朝廷大臣的刺杀事件,往大了说就是动摇我朝根本的阴谋,不如将这件事交给皇城司去查。”
慕青沅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知砚,她这个儿子还外表端着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内里却是黑心的。
见江知礼还在那懵着,慕青沅没好气地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照着你弟弟说的办。”
江知礼顿了顿,才闷声说道:“都听母亲的。”
“老夫人。”李院使从房中走到慕青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