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慕青沅。
慕青沅心知想要扭转江云舒的思想,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人总是要彻彻底底的失望过后,才会有新的成长。
“你兄长为着你,才去将他揍了一顿,你这边又巴巴的回去,岂不是伤了兄长的心?”
“再者说,你回去后,他若是又将立平妻的事情提起,你待如何?”
江云舒在家中一向说不得话,秦仲商决定好的事情,根本不会理睬她的意思。
上一次,刚好被秦月华打断,这次回去,说不得又要旧事重提。
想到此处,江云舒咬着唇,一言不发。
慕青沅挥手,让她回去歇着了,自己则靠着软榻,闭目养神。
白薇见状立即上前,轻轻替慕青沅按摩头部。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江家从上到下都被慕青沅贴上了蠢货的标签。
就连荣国公府也只是个花花架子,没道理能干出销户口本的事情啊?
还夷三族,慕青沅自己就是个孤儿。
忽而,她猛地睁开眼,原身是孤儿,但是江临不是。
胡姬母子二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难不成是他们身上出了问题?
慕青沅越想越有可能,恨不得立时将他们分出去。
房中油灯的光影照在慕青沅沉思的脸上,夜已经深了,她还未睡。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慕青沅。
花嬷嬷剪完灯芯,轻声说道:“老夫人,夜深了,该入睡了。”
慕青沅这才回过神,她叹道:“想来明日,荣国公府又要出名了。”
上一回,关于慕青沅苛待庶出子女的事情,被昭庆帝出手掐灭。
这一回的小风波,怕是又要变成京中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花嬷嬷宽慰道:“纵使被人说道,又有哪个敢明目张胆地在您面前说嘴?等过些时候,这些事情,自然就会被他们忘记。”
她这话说的不错,自慕青沅回府,宫中的赏赐就如流水般涌进了国公府。
京中的人一向最会看上头风向行事,见着皇上这么看重慕青沅,他们也只有奉承的份。
进入到九月,京城的秋雨更是连绵。
白芍立在檐下,眼神不住地往屋中瞟。
房中,慕青沅看着胡姬母子,笑眯眯开口道:“你们爹死的早,一蹬腿自己就死了个干净,身后事也不安排好。现在虽然还说有个我,但是也难保我哪天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母亲!”
江知礼几个齐声喊道,脸上都有些难看。
慕青沅却挥手,不让他们说话,“所以,今日就将这个家分了吧。”
胡姬母子对视一眼,自从慕青沅回来,就将公中大权拿了过去,原来的潇洒日子一去不复还,连着房中的摆设都讲究着个规矩,任何逾矩的摆设都被收进了库房。
那时,她还担心慕青沅会不会让她将过去几十年,花的银子都吐出来。
好在,慕青沅这个死女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胡姬柔柔开口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