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惊叫一声,上前扶起江卓文,仔细检查儿子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
见儿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她立马转过身,怒瞪着江知彰,“你竟然敢伸腿绊我儿子?”
果然是慕青沅的孩子,和她一样让人讨厌。
说完后,她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看向慕青沅,凉凉道:“对着手足兄弟都能下如此重手,可见是缺少了母亲的教养。”
江知礼好江知彰兄弟二人面上都带着愠怒,若不是她横插一脚,母亲又怎会避入庵堂几十年。
江知砚垂眸,好似没听到这话一样。
慕青沅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花嬷嬷旋即上前,一个耳光抽在了胡姬脸上。
“老夫人面前,岂容你这般放肆!胡姨娘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胡姬被打得退了两步,她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青沅,她猜到了慕青沅来者不善,却不曾想到过,慕青沅竟然敢让人打她。
慕青沅!你竟然敢......”
没等她说完这话,花嬷嬷的巴掌又落在了她脸上。
花嬷嬷板起脸,一丝不苟地说:“这一巴掌是教姨娘要对主母恭恭敬,老夫人不仅是府中主母,更是有品级的国公夫人,姨娘说是主子,但也只是比府中下人稍稍高些,算是半个奴才,奴婢在宫中数年,还没见到哪个下人竟然直呼主人家的名姓。”
她还从未见过谁家的姨娘在主母面前这么猖狂,但是想到原先的荣国公是个糊涂的,她也不奇怪了。
江卓文缓过神来就见着自己母亲已经生生挨了两个巴掌,他怒不可遏,“我看你这个刁奴才是真的放肆,竟敢在荣国公府出手伤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东府已经被父亲划给我母亲居住了吗?”
话虽然是对着花嬷嬷说的,眼神却是落在慕青沅身上。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亲娘不懂规矩,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不懂规矩。”慕青沅嗤笑一声,“胡姬,你这就是这般教你的孩子的吗?教的他们不敬主母,不悌兄弟。”
胡姬心中一紧,以往荣国公府就他们母子几人,江卓文叫她母亲,她心里也开心,也从没有想过纠正儿子。
可是慕青沅回来了,无论如何,慕青沅始终都是江临的正妻,有慕青沅在一日,江卓文就只能叫她姨娘。
她下意识看向慕青沅,眼神的怨毒若是能凝成针早已经把慕青沅扎得体无完肤。
慕青沅毫不惧怕胡姬的愤恨,淡淡地目光却带着雷霆之压。
松鹤堂的摆设远不是旭辉堂能及的,地上铺的是猩猩红织锦绒毯,一架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隔开了正堂与里间,屋中摆设也都是精品。
慕青沅收回视线,淡淡道:“既然我回来了,你们母子二人就该去你们应该在的地方,荣国公府,我要重新规整一番。”
“什么!”胡姬大喊,“不可能,老爷已将国公府划分为两府,有老爷印章在此,你如何敢?”
江卓文站在母亲身后,双眼紧紧盯着慕青沅。
在慕青沅面前,他实在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父亲当初立下的凭据。
江知彰同样虎视眈眈地看着江卓文,但凡他有一点试图伤害慕青沅的动作,江知彰都会用自己两百斤的体重将江卓文死死坐在屁股下面。
他要压死江卓文!
“我就是敢了。”慕青沅不愿意和胡姬废话,直接对着门外喊道,“既白,进来吧。”
话音刚落,既白就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在宫中禁军里磨练过的侍卫,远不是各家府上的府卫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