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诺深幽的眸子里闪烁着星点,像素雅幽静的中式庭院里绽放出了两朵芍药花,齐川提着琴盒,绅士而优雅。
“我们进去吧。”
“嗯,好。”
高峻和詹又夏对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剧院的座椅十分舒适,高峻却正襟危坐,他如同执勤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詹又夏看着这样的他,叹了口气。
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指挥上台,敬礼,抬起手,优美的钢琴声响起,然后是弦乐组和木管组的配合,詹又夏突然拉住了高峻的领带,用力一拽,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高峻瞪大了眼睛,眼神不受控制地滑落到他的唇上。
詹又夏的唇很漂亮,线条清晰,唇形饱满,此刻那张唇正一启一合地说话:“高队,你想让整个剧院的人都知道你是调查员吗?告诉我,你在找谁?”
高峻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詹又夏的气息搔痒着他的耳廓,高峻觉得剧院里越来越热,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詹又夏的声音适时响起:“高队。”
高峻猛地一震,詹又夏的眼神十分专注:“你到底在找谁?”
高峻深吸一口气,沉默半晌,开口道:“一个毫无人性的虐待狂,用水刑虐杀了五个交响乐团的乐手,我们怀疑,他很有可能,隐藏成一个普通的观众,寻找着他的下一个目标。”
詹又夏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轻声说道:“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高峻点了点头。
空气霎时变得阴冷,《春之选曲》进入了快板乐章,紧张的节奏让人的心脏随之颤栗。
詹又夏好听的声音在高峻的耳边响起:“高队,你见过虐待狂的眼睛吗?我曾经跟着老师去做过一次心理评估,他是福利院的护工,在旁人眼里,他像天使一样温柔,但是,他给行动不便的病人喂滚烫的水,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殴打老人,直到一个75岁的爷爷被他打到视网膜脱落,他的虐待行径才得以暴露。”
闻言,高峻倒吸一口凉气。
“我在审讯室里看到他,他个子瘦小,样貌很普通,普通到即使你和他擦肩而过,也不会注意到他,但是,当他笑起来时,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高峻打了一个冷颤,听着詹又夏的描述,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双蛇一般,冷血动物的双眸,詹又夏的语气变得轻松:“高队,我可以帮你,如果他真的隐藏在这个剧院的某个角落,我会把他找出来。”
高峻看着詹又夏精致的侧颜,沉声道:“谢谢你,詹老师。”
中场休息结束,第四乐章开始,流畅优美的行板,突然,詹又夏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程,他皱起眉,喃喃道:“错了……”
“什么错了?”高峻疑惑地看着他,詹又夏视线停留在舞台上,低声说:“弦乐组,有人拉错了。”
高峻揉了揉耳朵,嘟囔道:“这你都听得出来,也太厉害了吧?”
“这套乐曲,我听了不下四次,每一个音符、每一个乐章,都在我的脑海中。”詹又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高峻一脸佩服,不愧是天才,大脑构造是不是和常人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