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戚宛白黑发披散在瘦弱的脸颊边,苍白的脸上有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她的眼角、唇边都有破损的伤痕和淤青,鼻梁骨上,一道缝过针的伤疤如同蜈蚣一般,詹又夏看着她的照片,却感受不到痛苦,只有无尽的绝望和麻木……
第二天,调查员大队开始寻找戚宛白,联系了莱利私立寄宿学校,却得知她高中没毕业就退学的消息,学生档案室也因为一年前的一场大火,戚宛白的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全部付之一炬。
高峻让杨慕深在系统里查找,全国叫戚宛白的一共有106人,但是看照片都对不上号。
这个戚宛白,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经过一番商议,调查员大队决定先找到顾泽和周乐熙,周乐熙一家人在去年就搬家了,电话号码也换了,顾泽倒是好找,他是本市最大连锁超市老板的儿子。
高耸的大厦,顶楼花园,一个穿着高尔夫球恤衫的年轻男人挥动球杆,白色的球飞出一个抛物线,男人啧了一声,歪了歪头。
高峻等人被他晾在一边,韩泽擦了擦汗,一脸不满:“这么热的天儿,陪他在这里站着,问他什么都不回答,还让我们去找律师?什么人啊?这么拽?”
高峻转头看了詹又夏一眼,他站在阳光下,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
高峻大步走过去,沉声道:“顾先生,我们需要你配合提供线索。”
“我不是说了吗?”顾泽调整了一下球杆的角度,“有什么问题问我的律师,我又不是嫌疑人,没有义务配合你们吧?”
顾泽弯腰,再次挥动球杆,下一秒,球杆的惯性停在了高峻的手掌里,顾泽瞪大了眼睛,露出恼怒的神情,想把球杆拔出来,高峻的手臂如同钢铁一般纹丝未动,仿佛他再用一点力,就可以连人带杆把顾泽提起来了。
“顾先生,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你。”高峻的眼神十分阴沉,詹又夏低声呢喃:“情绪化人格。”
“詹老师,你说什么?”站在他旁边的白雨帆问。
詹又夏的目光注视着顾泽,开口道:“顾泽很容易被情绪左右,一点小事会被他无限放大,表现出极端的情绪反应,他现在心情受到了强烈的影响,是不会配合我们的,而让他心情不好的,是……”
詹又夏看着离洞口很远的高尔夫球,露出了然的神情,他走过去,声音清冽磁性:“腰挺直一点,球杆往左边倾斜三十度,等风停下来再击球。”
顾泽愣住了,高峻回过头看他,詹又夏点了点头,高峻松开球杆,顾泽将信将疑地走到球边,按照詹又夏说的,挺直腰,倾斜球杆,风一停,他立刻击球,高尔夫球完美进洞。
顾泽放下球杆,露出了笑容。
顾泽立刻招待调查员大队,花园的凉亭里,桌上摆满了饮料,顾泽将一杯鸡尾酒递给詹又夏,手搭上他的肩膀:“你很擅长高尔夫啊,诶,能不能再教我几招。”
高峻大步走过来,把他的手拿开,接过鸡尾酒,语气毫不客气:“他不喝酒,顾先生,陈子祺和张恬已经死了,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顾泽沉吟半晌,抬手喝了口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调查员,你们想知道什么事情?”
高峻问道:“戚宛白,你认识吧?”
顾泽的手一抖,缓缓点了点头。
高峻说:“你们四个,在高中时,曾经欺凌过戚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