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的是茶,明德的事闹的王家来查账采买,请管事的喝了酒跟王掌柜一人送了5两,陆大郎还替他还了一两。现在酒楼换了账房来了管事。往后还得安生的吃工资干活小心翼翼的。”
“哎欧,我的天呐!那这怎么是好呀。当家的”
程大厨气笑,望着张牙舞爪红着眼眶的老婆。
缓了一会。
“等陆大郎回来聊了聊吧,不成让他搬出去,明德已经长大了,都是咱家养的。”
等了半宿院门没有打开的声音,程大厨也只能辛辛睡下。
辗转门口徘徊的陆大郎听着院子里静悄悄的舒了口气,小心的推开院门。探头探脑看了下各屋里都熄灯了,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关好院门。
呼…长舒了一口气
转身就见丈人在屋檐下笑眯眯的看着他
吓了一跳,拍着胸膛。
“爹,您还没休息呀!”
“回来啦,大郎,来咱爷俩有日子没吃酒了,院子怪冷的,走厨房喝点”
程大厨笑眯眯的往厨房走去,见厨房亮起昏黄的油灯。丈人乐络的表情回到了当年刚成亲了那会一样。陆大郎也就没了戒备迈着四方步进了厨房。
“来坐坐,太晚了也没热菜。开火也吵了他们休息。将就一下吧”
桌上几盘剩菜,一碟炒黄豆,一壶家酿糯米酒。
程大厨热情的倒满了两碗酒,端起一碗起身:“大郎,来爷俩碰一个。”
陆大郎瞧着过分热情的丈人后背寒毛都竖起,十年没这待遇了呀。热情太热情了。
硬着头皮端起碗弯腰碰了一个讪笑下:“爹,有事你就说,你这样我不适应。”
“放心没毒,咱爷俩喝了慢慢说”说着程大厨一口喝了半碗坐下捻了颗黄豆细细的嚼着神情热络。
陆大郎喝了口一大口 ,甘甜涩苦的酒液顺着喉咙入了腹腔,酒气直上天灵盖。擦了擦嘴角正正经经的坐了下来。
疑惑的望着老丈人
“大郎,来程家有10年了吧。”
陆大郎思索了一下,沉声:“爹,10年4个月了。明德11岁了,当年县城求学回来就一直借住咱家了。”
“是呀,一晃眼明德就从呱呱坠地到现在的少年读书郎了。我也老了,二郎也娶亲生子,牛蛋哥俩也是半大小子了。岁月不饶人呀!”
陆大郎回想一番借着酒劲也是主动端起酒碗豪气:“爹,是呀,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父子的照顾了 我敬您一个。”说着就一口干了。
程大厨笑眯眯的看着喝完酒的女婿 起身给他道满,端起碗:“爹年纪大了,酒量不好,来来咱爷俩再喝一个。”
陆大郎心里直骂娘,讪笑的陪了一个。二人喝了一口一人抓了点黄豆嚼着。
“大郎,我老程对你,对你陆家,对你四口也是不错吧这么多年”
酒精上头红着脸的陆大郎见老丈这么大打煽情牌,心里是七上八下脑袋都搅成浆糊了也是没想明白呀!
“爹说的什么话,你对我们一家那是再照之恩,比亲爹都亲。往后我跟明德会好好孝顺你们。”
“嗯,知道就好。不过不用以后了,我给你三天。”
加重语气
“三天,你跟梅娘一家子搬出去住,要么你自己搬出去住。孩子俩个我程家养了。我也不计较这么多年的付出供养”
陆大郎吓的一脸汗水,后背也是湿透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挥发。起身半跪着拉着程大厨的手。
眼泪混着鼻涕哭腔道:“爹,为什么呀爹。孩儿糊涂呀!”
程大厨笑眯眯推开了陆大郎的手转身边走边说:“大郎,我刚给你平了王掌柜的账。眼下你也没了活计,明德读书我养育了这么多年,爹也怕明天什么三五三六的人来家里要债呀。你自己思量思量。三日你们夫妻好好商议下”
陆大郎愣神在那里,脑袋天马行空。眼泪鼻涕汗水混着滑落嘴角也不知道
院子里静悄悄的
“邦邦邦”打更人敲着竹筒传了
陆大郎回了神,抹了抹嘴角苦涩。起身打了水洗漱了一下。提着油灯悄声的去了书房和衣而睡,辗转了半天。
“明日这怎么跟梅娘,明德交待?赌坊还有欠款!自己搬出去住?不行明德家里的希望?工作?感觉人生没了希望都是黑暗,只有书中才有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