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写完作业,顾北征就带她回家了,出门时,他顿住脚步跟许周舟说:“村长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住处。”
“啊?哦!” 许周舟怔愣了一瞬,他在村长面前提起自己的事了吗?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许周舟赌对了,顾北征的心不像他表面那么冷漠,最起码没有真的狠下心对她置之不理。
夜深,姐姐和小桃都睡了,顾北征提着桶到房后的井边冲澡。
一桶凉水兜头冲下来,驱散了闷热的暑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拿着毛巾擦身,手停在左胸的位置,那里还有些隐隐的痛意,好像肿了。
他低着头看了一眼,两排小牙印留下的痕迹 还没有完全消退,想起今天在知青点,女人可怜兮兮祈求他的样子,忽然一股莫名的躁意从胸口蹿出,他皱了皱眉,舀了一瓢凉水从头上浇了下去。
简直异想天开,他可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哭两声就会心软的男人,他可硬着呢,头发丝都是硬的,怎么会心软?
夏日闷热,外面池塘里的青蛙太聒噪,顾北征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有了一丝困意。
谁知闭上眼就开始做梦,梦里女人白花花的大腿缠上来,烈焰般的红唇在他身上游走,他把女人拽上来,对上一双盈盈含水的眼睛,看清了那张脸时,身子猛地一颤便惊醒了。
他沉沉喘着气,有些失神的望着屋顶,嗓子干涩的咽了口气,起身,低头往裤子上看了一眼,一脸颓败的拧拧眉心。
天色微微亮了,他换了衣服,把床单和裤子拿到井边去清洗,晾晒上之后,又到厨房做了早饭。
丁兰和小桃起床的时候,早饭已经上桌了。
小桃看着桌子上的煎鸡蛋和小米粥,高兴坏了:“我最爱吃舅舅做的煎蛋,外焦里嫩可香了。”
顾北征揉揉她的脑袋:“爱吃就赶快吃吧,吃完去上学。”
“你来这几天,小桃的嘴都被你养刁了,都不爱吃我做的饭了。”丁兰嗔笑着看着他俩,转身看到晾衣绳上的床单和衣服。
“怎么一大早洗衣服啊?又是洗衣服又是做饭的,你不会天不亮就起床了吧?”
顾北征坐在小桃身边,听到丁兰的话,避开她询问的眼神,含糊着说:“在部队早起习惯了,到点儿就睡不着了。”
丁兰在他们旁边坐下说:“你把衣服留着,我给你洗,哪有大男人又洗衣服,又洗床单的?”
顾北征垂着眼吸了口粥:“在部队都是自己洗。”
“现在又不是在部队,到家了就好好歇歇,衣服别洗了,留着我给你洗,听见没有?”丁兰给顾北征夹了个鸡蛋。
“真不用姐,我自己能洗。”顾北征还想再挣扎了一下。
“你这孩子,难不成衣服里藏什么宝贝了?”丁兰嗔笑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舅舅衣服里藏金子了。”
“噗。”听到小桃的话,顾北征差点一口把粥喷出去。
“咋了这是?”丁兰一头雾水的看着顾北征。
“烫,粥太烫了。”顾北征冲丁兰挤出一个干笑,心里默念,金,金,人家说的是金子,一头黑线,埋头干饭。
知青点的许周舟也顶着一对黑眼圈醒过来,郁闷的坐在床上,垂着头,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春天都过去了,该死的大花猫叫什叫?叫了一夜,吵死了。
顾北征那个药似乎很管用,抹了一天,除了有些淤青,已经不怎么疼了,简单吃了点儿早饭,许周舟就拿着书到学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