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等李天程从被夸奖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只见韩明俊中校依旧保持着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却话锋一转,突然向他抛出了两个极为敏感的问题:“天程啊,依你之见,昨日调查组的诸位大人为何在返回协指挥所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立刻召集了一场会议呢?而且,你再猜猜看,他们此番紧急召开此次会议,其真正目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李天程在听到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后,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从韩明俊中校对他提问的方式和语气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然将他视作自己人来对待了。如此一来,李天程深知此次自己呈上的“投名状”已经令韩明俊中校相当满意了。
然而,尽管心中欢喜,李天程却也清楚地意识到,要回答韩明俊中校所抛出的这两个问题绝非易事。倘若他毫无保留地将昨晚脑海里构思的所有细节全盘托出,并且精准无误地猜对答案,那么极有可能会给韩明俊中校留下一种印象——自己太过聪慧过人。
虽说自己的这种出色的分析判断能力或许能为他所用,并带来一定的价值,但与此同时,恐怕韩明俊中校亦会心生担忧,害怕如此聪颖的自己日后会对他构成某种潜在的威胁。毕竟,在这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官场之中,谁又愿意身边存在一个过于精明强干之人呢?
可是如果自己不说出点什么的话,那势必又会让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认为他不过如此,思维能力平平无奇罢了。如此一来,日后恐怕难以得到韩明俊中校的格外器重与赏识,只能被安排去处理那些繁琐且肮脏的事务,永远无法触及到核心机要之事,自己也就永远无法成为核心的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天程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权衡利弊之后,只见他脸上流露出一副左右为难之色,缓缓开口向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说道:“处长大人,请恕属下斗胆直言。只是……属下所讲的一切皆为凭空揣测,倘若其中有任何言语不当之处,万望处长大人海涵并予以斧正啊!”
听闻此言,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朗声道:“哈哈,天程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扭捏作态、婆婆妈妈啦?男子汉大丈夫,心里如何思量便如何道来便是!我难道还会因为下属的猜测推测话语,而动怒么?哈哈哈!”
“那处长大人,属下斗胆在此胡乱猜测一番哈。依属下之见呢,此前我们军法处已经针对这些人员展开的审讯工作,可以说基本上已经获取到了这些被审讯人员的大致情况啦。从昨日调查组那些大人对这些人员的审问时长,还有他们在接受审问过后呈现出的状态,便能瞧出些许端倪来。”
“首先得说说那个乱党成员徐皓卿,依我看呐,他十有八九是向调查组的大人们吐露了其所属乱党组织的机密情报来换取他的小命!再瞅瞅其他人员嘛,估摸着也就是将先前咱们审讯时所讲过的那些话语又重新复述了一遍而已咯。如此一来呢,调查组的大人们自然也就知晓了之前的审讯供词全都是实打实、靠得住的啦。”
“那么照这样推测下去的话呢,属下认为调查组的大人们昨儿个紧急召集会议的用意,想必就是打算跟处长大人您一同商议探讨一下如何处置这些人员的相关事宜。”李天程说完这番话后,脸上满是小心翼翼之色,生怕自己的推测在什么地方惹到处长不高兴。
当李天程侃侃而谈之时,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则是始终面含微笑地凝视着他,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其间还时不时地点头示意,仿佛在给予李天程源源不断的鼓励与支持。
等到李天程结束了他的推测陈述之后,军法处长韩明俊中校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起来,只见他颇为欣慰地开口笑道:“天程啊,不得不说,你这推测能力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呐!你刚才所做出的这些推测,跟昨日那场重要会议中所讨论的核心内容相比,差距已然微乎其微啦,实在是相当出色啊,不错不错!”
听闻此言,李天程赶忙躬身施礼,语气谦逊地回应道:“处长大人过奖了,属下不过是在这段时日里紧紧追随处长大人的脚步,承蒙处长大人的悉心教导,在处长大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才略微学得些许皮毛罢了。至于此次的推测嘛,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恳请处长大人不吝赐教,多加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