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被传得那么不堪,人不在京城,却是京城所有贵女口中的谈资和笑话。崔长柏就有点心虚。
人家小姑娘可没招他没惹他。虽然这样的局面他不是主谋,也不是主力,可他毕竟参与了。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娇娇软软的小女儿那么可爱。
玖公主可怜呐。
出生时没被捂死逃过一劫,后来又不在父母亲人身边长大,好不容易被接回宫,然后路上又出事。
唉。
崔长柏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他怎么能对凤恒和凤玖这对兄妹生出同情和怜悯。
他生在崔国公府,是崔贵妃的侄子,这就注定了他们此生的对立。
其实他是很欣赏太子凤恒的,无论人品还是才华,或是相貌气质,再加上出身和地位,在整个凤启朝,那绝对都是无人能及的存在。
就是他妹妹,第一想嫁的人也是太子凤恒。还是父母和姑姑极力劝说,才让妹妹放弃了这个念头。
崔长柏一时间想了很多,最后他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哪怕他和二皇子没绑在一根绳上,没有和太子站在对立面,不为了他妹妹,他也要为自己,为他的小家,为他的儿女考虑。
他不但要防外人,家里的庶弟也要提防。
就比如太子和二皇子之间。
他们争的是皇位,庶弟们眼中既有从龙之功,又有这崔国公府。
崔长柏一时又怨起了崔国公。为什么生那么多庶子?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会是一条心么?
接着又可怜起他娘来,怎么能让父亲纳了那么多小妾,还让小妾生了那么多孩子?
国公夫人:男人想做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管得了么?娘家又不给力。
崔长柏想得心绪乱飞,直到打了两个喷嚏才勉强收了心神,快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夜幕笼罩下的京城,异常安静,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梦乡。有的人做美梦,有的人做噩梦,有的人没有梦。
太子府,太子的院内,太子的卧房里,姜远和凤恒在明亮的台灯下数着钱。
林福抱着拂尘,安静地守在门口。
刚吃了几块苹果,真好吃。
里面的房间里主子和姜神医在干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好奇。他的任务就是守在门口,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通知里面。
虽然里面用了什么符,外面听不见也看不见,可小心着点,总没坏处。
“你的,你自己收好。”
凤恒将银子和银票分好后,就把姜远就得的那部分推到他面前。
“这么多!”
姜远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有金子有银子,还有银票。
他不缺钱,也不是没挣过钱,可这样的挣钱速度,以前是真没有过。
“这些我拿着,以后看到好的药材我不能手里没钱。剩下的这些,都给咱妹。”
姜远只拿了其中一小部分,把大部分又推回凤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