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碧闻言,本就疲累的身体感觉更软了。
潘宗和潘宇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二岁,看起来长得壮实,但蒙小华还在潘家的时候,做事偷奸耍滑多多,根本没啥力气,也就是这几个月做了点事。
所以,背婆婆和大伯哥回家的事还得她来。
婆婆前段时间好吃好喝,长了不少,在牢里关了几天,瘦了不少,但是看着也比自己重。
这还不是最困难的。
潘仁最近在牢里被折磨得瘦脱了相,但是骨架子在,分量一点不轻,李枝碧感觉自己背不起他。
更何况,弟媳妇背大伯哥,要是被村里的人看见了,指不定又生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见李枝碧迟疑着不挪步,钱桂芬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
李枝碧被婆婆一阵骂,心里升起一阵焦躁,丢下一句:"我去喊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钱桂芬正骂得起劲,见李枝碧走了,又骂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了才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来,屁股上的疼痛又上来了。
钱桂芬嘴上不骂了,心里却又开始了各种咒骂,骂蒙小华、骂村长、骂李枝碧、骂打板子的衙役。
反正她能想到有对不住自己的人,都被她骂了个遍。
怨天怨地怨空中,只有她没错。
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李枝碧才领着家里的两个孩子赶来,又惹来钱桂芬的一阵责骂。
李枝碧将钱桂芬背上,潘宗帮她扶着钱桂芬,潘宇则抱着一大把干稻草在前点火引路。
走在路上,钱桂芬一张嘴不消停,除了骂蒙小华、骂村长,骂得最多的就是李枝碧。
因为山路崎岖,脚下不平就颠簸,一点颠簸就会让屁股受伤的钱桂芬疼痛难忍。
钱桂芬受了痛就拿李枝碧撒气,骂得不解气的时候,巴掌就扇在李枝碧的后背和肩膀上。
"死娼妇,你想痛死老子骂,走路轻点。"
"小可爱,你就是成心的,刚刚那里明明有平路你不走,走着里坑坑包包的,就是想让我痛。"
李枝碧一边忍受着耳边的咒骂和肩上不留情的巴掌,一边吃力的驮着婆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心里的怨气越来越盛。
"哼,叫你骂,痛死你活该!要不是你这死老婆子舍不得出钱,自己需要来受这个罪吗?"
所以,李枝碧走的时候,脚步间的颠簸幅度也越来越大,痛得钱桂芬呲牙咧嘴,骂得更凶。
她虽然不敢反抗,但不妨碍她换个方式报复婆婆。
听着钱桂芬因为挤压到伤口雪雪呼痛,李枝碧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爽快。
钱桂芬的呻吟怒骂,早就惊动了村里的人。
只是见到潘家几人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个人出来搭一把手,一个个都站在暗处看钱桂芬的笑话。
蒋家的几个后辈在村长家吃完饭也不见李枝碧来喊人,心里明白辛苦钱肯定是没了,只得抑郁的各自回了家。
随着他们归家,潘家人不做人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所以,此刻村子里只有看笑话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一把手。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钱老婆子就是活该!"
"从蒙小华走了,潘家就一直在作死,说明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我是第一次听说帮了忙饭都没得一口的,不讲规矩,求哪个帮她,痛死她算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