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媛明白了他的意图,迅速找了个高处,仔细盯着他周围的动静。手指轻轻握着火箭筒,精神有点紧绷。
闭上眼的景文细细感受着。
微弱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远处的脚步声……所有的声音都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成一张网,但没有一个是他想找的。
突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毒蛇般爬上他的脊背,一道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
那个人,在他旁边!
不远处的景武突然心悸,猛地抬头看向景文的方向:“景文!”声音带着少有的急促和慌乱,手中的勺子“啪”一声掉在地上,沉闷的碰撞声在这一刻尤为刺耳。
带着杀意的攻击来袭的那一刻,景文本能地挥拳,力道又重又大。
想象中击中肉体的触感并没有出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剧痛自拳头传来,连胸口处被刺入的那一点点疼痛都让他下意识忽略了。
一柄弯刀自刀尖处断落,大半部分刀身被祝戚宁的空气切割成碎片,散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仅剩的一点刀尖带着凌厉的杀意,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口。
血液顺着衣服的纹理缓缓流出,落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景武身影一闪,抓着景文瞬间回到祝戚宁身边。
姜媛媛的火箭炮擦着两人飞过,带着炽热的气流和刺耳的呼啸声,直到轰然炸开,也没看见人影。
景文直到回到祝戚宁和栖久身边,才回过神来,却没忍住心头一颤。
【刚刚,差点死掉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阎柔几人的注意。虽然细微,但空气那一丝异常的波动足以让他们捕捉到。致命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比刚才打程宿还猛。
毕竟,对他们来说,一个不算藏在暗处的程宿和一个完全未知的存在相比,后者的威胁大得多,与其费尽心思去查这个人的身份,不如现在就杀了以绝后患。
扎在心口的刀尖被景武扯了出来,景文疼得眼泪汪汪的,正想找几人哭诉。一抬眼,栖久的眼睛比他还红,满眼自责与歉意,顿时将冒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景文哥,你怎么样?”栖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害,小久妹妹我没事,那柄弯刀祝哥断得很及时,只刺破了皮而已。”景文在她面前蹦跶了两下,语气轻快。只是动作大了点,不小心碰到骨裂的那只手,疼得他嘶了一声。
景武的脸色臭得要命,要不是刚刚祝戚宁及时截断了那把弯刀,他早被那个人一刀捅穿了。
栖久回忆着刚才的场景,久远的记忆像摆脱不掉的黏稠液体,一股脑地涌上来。
令人窒息的窥视感,如出一辙的狠厉手段,还有刺入景文胸口的刀尖……多么熟悉的场面,就像一场噩梦。
她,她在意的人,还有他。时隔十年的三人重聚,最后以她手染鲜血告终。
【林忧,早知道你命这么大,当初就该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栖久的眼神冰冷刺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景文看了眼还在走神的栖久,声音压得极低:“我打不过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