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不可遏,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大殿,吓得群臣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谁能告诉朕,谁能告诉朕,还有谁能为朕抵挡叛军!”武淑君的声音尖锐刺耳,在金銮殿上回荡。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武将们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兰陵侯卫扬和镇北上将李牧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如今两人联手,更是势不可挡。
更何况,谁又愿意为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女帝卖命呢?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昨日那满地枫叶上的鲜血,至今仍令人心惊胆战。
武淑君的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群臣,最终落在了户部尚书张大人身上。
这个张大人平日里最是油嘴滑舌,溜须拍马,武淑君早就看他有些不顺眼了。
“张大人,”武淑君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国家财政,如今战事吃紧,你可有何良策?”
张大人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磕头道:“陛下饶命,臣……臣愚钝,实在想不出什么良策……”
“想不出良策?”武淑君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尸位素餐!来人,将张大人革职查办,抄家充公!”
“陛下饶命啊!臣冤枉啊!”
张大人的哭喊声在大殿上回荡,却丝毫无法改变武淑君的决定。
很快,张大人便被侍卫拖了出去。
群臣见状,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早朝结束后,大臣们纷纷散去,一个个都面色凝重,窃窃私语。
“这女帝,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是啊,昨日杖毙了那么多宫女,今日又抄了张大人的家,以后谁还敢在她面前说话啊。”
……
夜幕低垂,星子稀疏。
秦展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营帐。
凛冽的夜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吹拂在他脸上,却吹不散他心中盘算的热度。
“秦军师,请留步。”两个守夜的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手中长戟交叉,语气恭敬却坚定,“萧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营地。”
秦展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并没有动怒,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温和:“两位小哥,今日郡守大人亲口所言,军中一切事宜,皆由在下全权负责,莫非二位不曾听闻?”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萧战的确说过不许秦展离开营地,可郡守大人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
这两人都是普通士兵,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一时间进退两难,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见二人迟疑,秦展又添了一把火:“我知道二位忠于职守,只是如今战事吃紧,我需去勘察地形,方能制定良策,莫非二位要耽误军机不成?”
这顶高帽一戴,两个士兵更加不知所措。
他们本就对秦展心存敬畏,如今被他这般一说,更是心生退意。
其中一人嗫嚅道:“可是……将军的命令……”
“将军的命令自然重要,”秦展语气依旧和缓,却带威严,“但如今情况特殊,我自会向将军解释。二位若是执意阻拦,出了岔子,这责任,二位可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