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令宋如心感到好笑,那么多年的委屈与冤枉都受了,甚至还在他们都知情的前提下,被迫替宋雨晴入宫为婢,被磋磨了那么多年。
相府与侯府,何时在乎过她是否清白。
宋如钊的话,在宋如心耳朵里,连阵风声都不如,她亦是懒得回话。
她心底清楚,宋如钊自然会查,查完是替宋雨晴遮掩,还是当真还她清白,这便是无解谜题了。
宋如钊自讨无趣,没等到宋如心感恩戴德的谢意,他冷冷撇了眼,便转身抬步,径直走出了后院。
临了还听见了宋如心的警告。
“若是下回再擅自闯进来,许是便要让官府评评理。”
话音散落在宋如钊掀开门帘时,一并出现的微风中。
如同宋如心想的那般,此时的宋雨晴与往前不同了,她与季和光面对面相坐,却只觉着身下的椅子仿若变成了尖利的硬石,多坐一刻都要浑身冒了冷汗来。
“夫君为何这般看着我?”
宋雨晴如同往常般娇弱,季和光心头的怜惜却少了许多,他一路都在思索,尤其是碰上了宋如钊后,听见宋雨晴与大舅哥那番话,他越是回味,便越是觉着仿若挑拨。
季和光不言语,他凝望着眼前如同小白花般柔弱可人的温柔女子,却忽的觉着,今日仿若是头回认识她。
究竟是多想了,还是事实当真如此?
他的思绪乱了,便也记不起要柔声安抚宋雨晴,只是一味沉默着。
季和光的沉默让宋雨晴想起方才,兄长要为她去寻宋如钊麻烦,身为自己的夫君,季和光竟是言语间多加阻拦。
心底的不安愈发浓烈,宋雨晴握着帕子的手抖了抖,原本想佯装拭泪,此时却觉着手仿若有千斤重,如何也抬不起来。
“我知晓了,我懂夫君的意思。”
宋雨晴的话听着万念俱灰,季和光正犹豫是否要出言缓和,便瞧见她站起身,似是受不住如此打击,整个人摇摇晃晃,就像立即会昏倒在地。
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季和光见状自是不忍,又想起二人身心灵相交的那些个日子,两颗心相贴,缱绻中的情话好似又在耳边响起。
还不等季和光有反应,宋雨晴便猛地朝着一旁的墙壁撞了过去。
下人皆是惊呼,若不是她身侧的丫鬟反应了过来,宋雨晴怕是已然额头冒血了。
季和光的手脚都软了,他急急忙忙冲到宋雨晴身侧,将人用力揽在怀中,对上那双含泪的委屈眼眸时,季和光原本都快要落在实处的怀疑,又消散了大部分。
“晴儿,你为何要想不开啊。”
宋雨晴一听这话,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低垂了眉眼。
“我先是令夫君与姐姐生了嫌隙,又是让姐姐将怒气发在了诚儿身上,如今更是……更是因着劝姐姐归家的言语让夫君对我不满。”
“我竟是这般差劲之人……我如何配得上夫君,如何还能厚着脸皮在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