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陡峭的山崖。

渐渐的柳清寒的速度慢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一路上都未曾停歇让修为被封的她疲惫起来。

面对这样的路程宋怀不会感受到疲惫，毕竟他曾经以筑基修为从西土跋涉到北地，一把破剑杀过来到了遇见了平阳剑主。

他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遇见平阳剑主的，只记得那是自己几乎昼夜不停来到北地边境的第一战结束。

伪丹境是他一路上杀的最多的，但那个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后来到了平阳剑宗也不知道谁传的他以筑基斩杀伪丹。

渐渐的他也就随波逐流了，也就当做低调吧。

他记得在外门的时候，就一直泡在外门的藏经阁，那个时候总是有很多人打扰他看书。

不过好在自己能够解决。

宋怀这一路上都在回忆着一些自己还记得事情，他总是忘记事情，记得清楚的只有母亲后来她死了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记忆的了。

他在当年外门的经历中捕捉到了一个倩影，和如今的柳清寒很像，宋怀深究后却又没得到太多，这部分记忆太过模糊只能记住这个倩影，似乎很频繁的出现过。

不过，他也不能随意就确认是某个人，对于自己而言这些经历就好像与自己无关，单纯的在脑中模糊的过一遍，就当做是解闷。

而柳清寒从一开始的走在前面渐渐的慢了下来与宋怀齐平，在到后面慢与宋怀，宋怀也总是走出很远才想起来柳清寒然后等她跟上来。

夜幕像是呼啸的风骤然袭来，在陡峭险峻的崖壁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无意义。

柳清寒步伐稍微虚浮，只能汇聚星星点点的灵力勉强照亮面前的一切。

这点光亮不足以让她继续接下来的路程，她只能看着宋怀的落脚往前。

此刻她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跋涉了，极其幼稚的想要多拥有一会儿吗？

可是曾经的自己完全不需要这样，在那冰封沉睡的往事中那个呆呆木木的小男孩一直都是自己的，不曾变过。

宋怀停在了一块狭小的凸出的石壁上，柳清寒也就在后面那块更小的上面，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旁的岩壁。

宋怀缓缓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柳清寒那只抓在岩壁上手松了松，那是唯一保持着自己安全的，松开了她可能无法支撑自身疲惫的躯体，不松开似乎她的形象都不似好看。

如果真的坠入一旁的悬崖，宋怀就会来救她，可是她不愿意，此刻的她高傲且卑劣。

她知道如何可以与宋怀产生接触，但是又痛恨这样欺诈得来的接触，可是她有做出了所谓的七日跋涉的决定的卑劣决定。

无法自拔中难以自醒。

这样的她是如此的矛盾。

以前的种种与现在的种种产生的剧烈的摩擦，精神上她是无法接受的。

她看着宋怀那张熟悉且陌生的面庞，神情愈发低落。

宋怀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抓住哪里都行，袖口也可以：“前面没路，我带你跳过去。”

这是宋怀少有的主动，也只是有遇见事情后才后有的主动，柳清寒在微弱的灵光中看见了那只手的轮廓。

宋怀看着静默不动的她，微微蹙眉。

一抹冰凉突然在了他的手掌之上，盖住了他手指前面的第二关节，礼貌且优雅。

柳清寒稍微笼抓了一下，让她的指关节稍微触碰到了那片火烧般的掌心。

她猛的惊醒从捋平了手指，一如刚刚的优雅。

宋怀并不在意，只不过她的手指的温度的确过于冰冷，宋怀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她不会冷吗？

她拉着柳清寒一个大跃，被一阵风的嘶吼过后稳稳落地，柳清寒看着那只手指没有第一时间抽出。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什么情感，却又好像带着委屈与公诉：“宋怀，你能把我当做一个女子吗。”

宋怀并不能理解性别上的差异，陈述事实：“你本就是。”

柳清寒轻轻抽回那只手，缓缓开口：“我累了。”

宋怀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御剑带你？”

柳清寒看着宋怀，语气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怒意：“你就这么着急。”——见的你的小师妹？

后面那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抱歉。”宋怀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