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把儿子交给高相?”
萧素素眉头皱了皱。
高桧素有权奸之称,在北燕文武百姓中,口碑很不好。
林镇北道:“高桧有其精明之处。
若非如此,本王也不能让其独揽朝政近二十年。
这么多年来,本王接连出征,耗费很大。
但高桧都替本王把骂名背了。
只这一点,就值得本王信任。”
萧素素诧异道:“你们二人是在唱双簧?”
林镇北微微一笑道:“你觉得,一个英明神武,私德无缺的国相,更能受本王信任?
还是一个贪赃枉法,浑身是把柄的国相,更能让本王相信?”
萧素素顿了顿道:“这些王家权术,妾身不懂。”
林镇北道:“你不需要懂,但小舒必须要懂。
想要学习权术,高桧就是最好的老师。”
“那好吧,”萧素素点点头道:“你如何培养儿子,妾身不管。
妾身只要儿子安全。”
“放心,本王会让战英一直跟着他。”
林镇北道。
……
林舒回家,发现爹娘都不在。
这些年也习惯了。
老爹四处游走贩货,常常许久见不到人影。
母亲有时也跟着去,三五天不回来。
韩妙云做了早饭,林舒吃完,便步行去往北林卫报到。
进到城内,突然看到对面有两个青年飞奔而来。
后面跟着四个衙役,一边追赶,一边大喊道:“站住!别跑!”
那两个逃跑的青年,面黄肌瘦,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在林舒面前摔倒,哀求道:“官爷,我们是六华县百姓,特地跑燕京来申冤的。
求官爷为我们做主!”
这时候,后面的衙役也追了上来,照着两人的腿便跺了两脚,怒道:“让你们再跑!
打断你们的腿,看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那两个青年的腿似乎被踹断了,疼得歇斯底里尖叫,满地打滚。
衙役伸手招来后面的囚车,要把两个青年抬上去。
“住手,”林舒断然呵斥道,“他们既然前来申冤,你们怎能当街打断他们的腿?”
燕京府的衙役跟北林卫积怨颇深。
那衙役翻了翻白眼,冷声道:“这些都是刁民,跑来燕京闹事的。
我们抓他,是为了维护燕京秩序。
这事跟你北林卫无关,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倒在地上的青年大概知道,这是他们最后发声的机会了。
他们要是被抓进府衙监牢,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人扯开喉咙,当街大声喊道:“我们六华县,如今官匪勾结,欺上瞒下,百姓不得不卖儿卖女,都快活不下去了。”
“六华县里,官就是匪,匪就是官,而且与燕京的达官显贵勾结,根本不把百姓当人。”
衙役气急败坏道:“把他们下巴打掉,不许他们妖言惑众。”
“站住!”林舒挡在青年前面,对衙役道:“若他们所说,确有其事,那就应该严查。
你们为何不让他们喊话?”
衙役怒道:“你一个北林卫,难道还要教我们燕京府衙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