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这几日,在盛时倾事无巨细、悉心备至的照料下,江归砚身上的伤痕淡了很多,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如同春日里的新芽,悄无声息地滋长,变得愈发熟络亲近。
五日后的辰时,晨光熹微,江归砚身着一袭明艳红衣,身姿挺拔地静立在庭院之中。
他早早用过了早膳,此刻,深邃的眼眸望向远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回去的急切,又有对这几日相处时光的不舍,只静静等着盛时倾前来,送他踏上归程。
不多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晨间的静谧。盛时倾大步走来,红衣猎猎,如燃烧的朝霞,肆意张扬。
墨发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不羁。他狭长的双眸透着与生俱来的洒脱,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是随性而为的潇洒气度。
“小星慕,等久了吧!”盛时倾走近,抬手拍了拍江归砚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长辈独有的亲昵。
江归砚身姿轻盈地微微侧身,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而又略带羞涩的笑容,轻声唤道:“盛叔叔。”那声音里,有着晚辈对长辈的敬重,亦有着几分亲昵。
盛时倾闻声,狭长双眸中笑意满溢,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湖面,波光粼粼。他笑着打趣:“小星慕,怎么还这般见外?”
语毕,抬眸悠悠环顾四周,这庭院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似承载着这几日相伴的回忆,他继而关切问道:“在这儿调养的这几日,可还习惯?”
江归砚轻点下头,柔顺的发丝随之轻晃,透着少年的乖巧。盛时倾见状,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有不舍,有牵挂,可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笑容,抬手一挥,朗声道:“走吧,叔叔送你回去。”
二人并肩来到马车前,盛时倾率先一步,长臂一伸,利落地拉着江归砚一同上了马车。
刚一落座,盛时倾便像个操心的大家长,絮絮叨叨开启了叮嘱模式。从行程路线到待人接物,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说着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储物戒,那戒指材质奇异,通体散发着温润光泽,戒面上的纹路繁复精美,一看便知是件稀罕物。
“拿着,”盛时倾不由分说,将储物戒往江归砚手中一塞,“路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这几日相处下来,江归砚深知盛时倾的脾性,可看着手中这珍贵物件,还是忍不住开口推辞:“盛叔叔,您这几日赠予侄儿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侄儿实在不能再收。”他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真诚。
然而,盛时倾哪肯依他,狡黠一笑,趁江归砚愣神之际,身形一闪,“嗖”的一声蹿到了马车另一边,还故作无辜地眨眨眼,仿佛在说“这下你拿我没办法了吧”。
江归砚瞧着耍小聪明的盛时倾,既无奈又觉得好笑,脸上笑意更浓,只得妥协道:“盛叔叔,我收下就是,您别离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