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突然笑了,“新造型啊,还挺别致。”
轻月下意识捂着帽子,她不想让从前的朋友看见她这个样子。
“听说你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吃药呢,沐轻月,这可不像平日里藐视万物的你。”
轻月转过身背对着不语,“和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怎么哪哪都有你?烦死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轻月大步向前走,“无聊,你赶紧走吧,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
没走两步,轻月眼前发黑,软绵绵向下倒去。
她靠在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帽子被风吹走。
不语把轻月打横抱在怀里,还颠了颠。
躲在远处偷看的陈暖冲出去,沐绅把他拉回来,“别去,让她们两个单独聊聊。”
“行了吧你,还想着跑呢,也不看看自己身体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跑得过我吗?”
轻月在她怀里挣扎着,“陈不语你放开我!谁让你抱我了,烦死了!”
“我就抱了,我就耍流氓了,你能怎么着?就你现在这个纸糊的身体,你能跳起来跟我打吗?更别说你之前就打不过我。”
“哥!”轻月大喊着。
沐青阳没有应声,在远处看着。
妹妹最大的病,在心里。
“打不过就喊你哥?是不是觉得就你有个哥?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轻月:“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除非你听医生的话。”
“要你管?”
两人僵持了十几分钟,不语把轻月放在轮椅上。
不语捡起轻月的帽子,蹲在轮椅旁边,“不是说出国留学了?”
轻月想推轮椅,但推不动。
无论不语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两个人的影子慢慢移动,最后,不语叹了口气,“太阳快下山了。”
她把轮椅交到沐青阳手中,向着夕阳的方向离开。
不语走远后,轻月回头看,身后空无一人。
沐青阳把妹妹的动作尽收眼底。
不语看着沐绅夫妻俩,走了过去。
她颔首道:“沐叔叔。”
“不语,多谢你肯不计前嫌来见月儿。”
不语:“您言重了,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陈暖上前一步,抓住不语的手,声音嘶哑:“不语,对不起,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劝劝月儿?”
不语听到沐绅的叹气声,她抽回自己的手,“你不用说这些,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受一切后果。”
“你错了,我已经不恨你了。”不语平静地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陈暖,在陈暖无措的目光中,说:“恨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我早就不恨你了,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选择。”
此刻,陈暖才意识到,她早就失去这个女儿了。
她语无伦次:“不语,我不求你认我,但我不会不管你的,你一个人生活太艰难了。”
“原来你也知道一个人生活很艰难,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陈暖无言以对。
“我已经成年了,早就过了需要父母的年龄,也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我自己活得很好,不希望外人打搅我的生活。”
恐惧感充斥着陈暖的心,“你不能、再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吗?”
“没有亏欠,何来弥补?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陈暖还想说什么,沐绅拽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叔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