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也明白,眼前这人不能信任,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他自己可以受伤,但他不能再让时清灼受伤。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朝堂之上的另一个幕后之人。”
辛封泽或许觉得十分有趣。眼前的白无常没有了往日的锐气,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着辛封泽宰割。
“无常,你应该明白我的性子吧。求我,你也要付出代价。”
白无常执伞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那个小世子那么重要,让你可以放下身段来求我?”
“你帮不帮?”
辛封泽被逗笑了,眼前的白无常让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是你的话必须帮啊!不过,你准备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警告你,别打别人的主意!”
“无常啊,是你在求我,现在你又威胁我?”
白无常如鲠在喉,他没有别的办法。
“若你想要打别人的主意,此次的交易就免了吧。”
辛封泽笑意从未减淡,他慢慢靠近白无常,眼角虽然是笑着的,却让人心生寒意。
“那我,想要你的那把剑,你给吗?”
白无常心头一颤,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疯子,咬牙切齿。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辛封泽笑意未减,等待着他的答案。
白无常声音沙哑:“你、你要我的剑做甚?你用的是刀啊?”
“天下第一铸剑师铸的天下第一剑,谁人不想要?现在天下人都以为这把剑不见踪影,甚至有人花高价购入。可是没人知道那把剑其实就是京城白太傅的佩剑啊!”
“那你拿了它要干吗?”
“这就是我的事了无常,可能拿去拍卖,可能把它融了看看他是如何铸的?也有可能……”
辛封泽没有说完,只是看着白无常。
他每说一句,白无常心头犹如利剑穿心一般的疼痛,疼的白无常喘不过气。
“无常,你给吗?”
白无常低着头,辛封泽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一珠热泪滴在了雪上。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白无常终于嘶哑的开口。
“好,我给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帮我查到那人,还有证据。”
“看来那小世子当真那么重要。没问题,辛某人说到做到。”
“明日未时,你来太傅府,我拿给你。”
“好!”
白无常一直未抬头,说完他就立即转身,快步离开了。
辛封泽目送着白无常的背影,心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风归”,天下第一剑,就这样轻易地是他的了。
白无常心如刀绞,那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剑,也是他唯一的剑。此刻的他似乎找不到方向,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知哪里是他的归处。
他终于忍不住了,靠在一棵古树旁,眼泪止不住的流出。飞雪簌簌的落在了他身上,此刻的他十分狼狈。
一个剑客从此刻开始,不仅失去了剑心,甚至失去了他的剑。
他回到了宸缘殿,眼神空洞。他何尝不是一场豪赌,他把所有的赌注都押给了时清灼。
“太傅?太傅!”
时清灼突然醒来的一声大吼让白无常回过了神,他几乎在一瞬之间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走了进去。
时清灼醒来时,迷迷糊糊的。他往身侧一看,看到了白无常的扇子,便知道是白无常来看了他,立马喊了起来,生怕白无常离开。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时清灼见白无常进来,立刻坐了起来。
“太傅,对不起。”
“为何和我说对不起?”
时清灼拿着白无常的扇子,看着眼前满眼温柔的白无常。
“我不该擅自冒险,我也没考虑后果,让太傅又为我处理后面的事,然后导致太傅您的名声……”
白无常打断了他:“我何时在意过名声?”
“可是我不想让你的名声再次受损!”
时清灼本想再说什么,却看到了白无常手上缠满了纱布。
“太傅?您受伤了?”
白无常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的名声不重要,早都已经不堪入耳,何必在乎以后呢?重要的是你,以后别再这样冒险好吗?你知道你当时背负刑枷进入殿内时我有多吃惊吗?”
当时白无常在殿内见时清灼时,他感到自己的心都震了一震,满眼无措。但他那时只能保持冷静,他知道这是时清灼自己的计划,他只能配合。
“对不起太傅,我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相信我,相信太傅。”
白无常摸了摸他的头,道:“谢谢你,清灼。”
时清灼吃惊的抬起头,十分高兴,朝白无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太傅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如此冒险!”
这一笑十分温暖,让白无常感到不再那么寒冷。
“你好好休息,我与陛下已经商议好了你的处置办法。明日秦大人应该也会来看你,我明日再和你们一起解释。”
时清灼躺下后,白无常便准备离开,等他刚出暖阁后,时清灼突然喊道他。
白无常并未转身,问道:“怎么了?”
“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一定会像太傅现在保护我一样,保护好太傅!”
白无常在门外站了很久,。
“好,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