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左右，张为人就提前赶了过来。

其实在昨天，装修队就已经来过一次了。不过那一次仅仅是把原先的一些杂物清理了出去，顺带将三楼给收拾好了，下面两层还没来得及管，家具也没装。换言之，这里现在甚至是空的，影月的人来了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这哪行啊？所以张为人搬了俩小马扎，带了个折叠桌就来了。要是再往身上挂一副象棋，他现在甚至可以无缝客串公园老大爷。

科技发展确实带来了不少便利，买下这里使用权的那一刻，张为人就可以直接用手机扫开这里的大门。把马扎和折叠桌往运餐电梯里一塞，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三楼，正好从电梯里再把这些东西取出来。

随便找了个房间把那堆东西展开一摆，张为人索性坐在那刷起了手机。

论坛里还是有不少新鲜东西的，大部分玩家没有张为人他们那么疯，他们很少选择末日和创世难度。从这些人晒出的游戏体验中，张为人也算是能够了解一下底部难度的水准。

简单点说……两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游戏。

即使是噩梦难度，在张为人看起来也就那样，你甚至可以在副本里得到一条明显的剧情线的线索。在他看来，这不就是保送通关吗？可偏偏还是会有不少人因为一些在他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上翻车。

不过他也理解，那些传统游戏尚且有人练不会，现在这个自由度更高的游戏里，技术和思路的差距就更明显了。不会的，有时候就是不会，就和数学一样。

到了困难级别，失败的人已经很少了。至于普通……那简直就是宝宝巴士级别。这要是还能翻的，那是真的不太适合这个游戏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一个问题。记忆碎片这东西，似乎还有个三六九等。

他拿到的三个碎片都是红底的，所以他还以为所有碎片都长这样。但实际上，除了红色的碎片，还有蓝色，紫色，金色，橙色四种不同的颜色。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入奖励副本，不过张为人盲猜，如果最后构成奖励副本的记忆碎片品质越高，副本的奖励应该也会越好。

这下不得不收集一整套红色碎片了。

而在愉快的刷手机过程中，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八点。在影月的人来之前，张为人就先迎来了装修队的众人。

没啥好说的，开工。

需要改建的地方其实并没有多少……好吧，根本就没有。一楼是大厅，二楼是一个大厅加许多包间，三楼用不上，你把餐桌改成电脑桌几乎就可以无缝衔接。哦，因为用的是游戏仓的缘故，电脑桌都可以省略了。

在这个基础上，装修队需要做的其实也就只是清理外加翻新，不会有太多叮铃咣当的b动静。

但在影月公司的外勤成员来到这里后，他还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对，对吗？我没走错地址吧？

但和接下来的事情比起来，这点震惊就不算什么了。

“张不为？！”

“李小胆？！”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游戏内的两人，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在线下相遇了。

胆哥那身穿正装的模样让张为人看着有些新奇，反倒是他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胆哥看来和游戏里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略微寒暄过后，一起来到了三楼，坐在了张为人提前准备的座位上。

虽然对这个谈话的场所欲言又止，但比起吐槽屁股底下的小马扎，胆哥显然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巧了，张为人也是一样。

“没想到你还是影月的人啊……不过你不是说自己是干编程的吗，怎么出来跑外勤了？”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很难解释。”胆哥明显不想多聊这个问题，“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会见到你，明明和我说的是跟一位尖端玩家碰面来着……”

“啥意思？”这话张为人就不爱听了，“我不够尖端是吗？”

“呃……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这个游戏还是有不少工作室和职业俱乐部入驻的，我原本以为遇到的会是这群人。”

“职业俱乐部？这么快？”

“啊……这……”

胆哥自觉说漏了嘴，但他很快就发现，张为人的眼神比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更像是在看他这个小丑表演。

但是下个瞬间，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又变成了恰到好处的疑惑……以至于让胆哥不能确认刚才是不是自己对眼前这个狗b的刻板印象引发的错觉。

所以他决定略过这个问题。

“咳，总之，说正事吧。”

胆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叠文件，对着那小折叠桌愣了两秒，还是将文件摆在桌子上递了过去。

“大体上的内容都在这上面了，你可以看一看有没有问题。不过我也可以对你透露一点消息，我们对你这种……尖端玩家本身就是有一些优待的，这份文件上很多内容都是对你有利的。而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了，你想要更多基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对尖端玩家有什么优待，而且这和我现在作为一个公司老总而不是玩家和你们接洽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吗？”

“呃……这个……我只是个外勤成员，我也不是太清楚……”

张为人其实是知道为什么的，他就是单纯觉得调戏胆哥，看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很有意思。

不过这也侧面显示出了一个问题——他并没有被这群人认为是“自己人”。换句话说，他和洛老哥的交流应该没有被发现。

那些工作室或者俱乐部应该都是知道一些内部情况的“自己人”，所以胆哥一开始估计是打算直接摊牌的。但是到了这里以后见到的却是他这个“外人”，也难怪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张为人在心里呵呵笑了两声，随后低头看起了文件。越看，他的眼睛瞪的就越大，最后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一声。

首先让他惊讶的是，游戏仓居然有专门适配网吧的系统。就是那种能够定时开机，到了点自动警报，顺便弹个二维码问你要不要续时长的系统。

可以说，影月似乎一开始就做好了向这方面发展推广的准备。

而在这之上，关于具体的合约内容……

这不是白送吗？

张为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他基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影月就愿意给他官方认证。要不是那公章看起来不像假的，张为人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胆哥专门印出来哄他玩的。

这确实到了底线了，再过分一点，就要让影月倒贴给他钱了。

不是，你们这么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