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裴恒也饮了杯中酒。
陆容与也一口干了。
三人虽喝了不少,但都未醉,离开时秦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神色凝重:“保重!”
说完,上了秦王府的马车。
秦王离开,轻车简行,一小队人马消失在清晨的晨雾里。
待马车消失,陆容与才开口:“他到底在怕什么?”
怕到要这般狼狈离开。
“你觉得除了他和魏王,还有谁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
“六皇子?”
六皇子是秦王一母同胞的兄弟,今年也十五岁了,马上便到开府封王的年纪。
陆容与不待裴恒开口又摇头:“秦王虽敦厚却并非无能,皇后出宫时六皇子年纪尚小,便时常跟在青雾公主身边,性子养的有些懦弱了。”
陆容与显然觉得六皇子撑不起这个担子。
裴恒点头,这点倒是认同,六皇子开口,三句话不离长姐。
对青雾公主的依赖尤胜皇后娘娘。
陆容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青雾公主?”
“尚不敢断定。”
但青雾公主的可能极大。
等崔大人醒来,或许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
裴恒才一回到房间谢昭昭便醒了,她隐约知道他早上出去。
不过那时太困了,就没有问他。
“去送秦王了?”谢昭昭下意识往他身上靠。
“嗯!”
裴恒却是往后退了下,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气,才刚脱了大氅,本是要在旁边坐一会儿再靠近,没想到她竟醒了。
谢昭昭却不肯松手,将他扯进被子里:“他倒是走得潇洒,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崔大人遇刺的案子,看似只是查案,但其实危险重重。
还有之前支持秦王的那些家族,只怕他们也是措手不及。
所以,秦王才如此匆匆,他是生怕自己走不了吧。
“能全身而退已是难得。”裴恒唏嘘。
历来,夺嫡失败的皇子,哪有活着的。
秦王及时止损,倒也明智。
只是,的确是留下个烂摊子。
日后朝局只怕是更加混乱了。
皇上维持多年的平衡,一日之间彻底打破了。
“倒也是,倒了这个势力,别的势力就会冒头,且看吧,这几日朝堂必定有出乎意料之人大放异彩。”
“夫人竟有如此见底。”
“这有什么稀奇,朝堂上不会只有一股风,走了一个,便要起妖风了,我觉得查案的事你还是莫要太上心了,也许拖一拖,答案自己就出来了。”
裴恒点头,倒是认同他这话,手在谢昭昭鼻子上捏了捏:“夫人果然聪明,案子证据不足,自然要等崔大人醒来再说。”
“那我要再睡会儿,冬天起早真是太难了,你陪我。”谢昭昭靠进裴恒怀里。
昨晚闹得晚,又早起送秦王,裴恒也没睡多久。
这会儿暖玉温香,竟也是很快睡着。
沐儿醒来发现房间静悄悄的,爹爹和阿娘竟然都没醒。
平日爹爹可是起得最早,今日倒是稀奇,定然是伤势没好的缘故。
他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悄悄出了房间。
听雨看到小郎君出来,才刚要开口,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走远了才道:“爹爹和阿娘还在休息,莫要吵醒,今日厨房晚些再送膳,你先陪我练会儿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