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手想抓厉文展裤脚,却被一脚踹翻在墙角。
“天地良心!当初不知苏先生身份我才多嘴的。”
小黑蜷缩成团,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突然暴起冲向门口,却在指尖触到门把时僵住——后颈处盘旋的龙形气劲正吞吐寒芒。
苏明食指微勾,真气凝成的龙首昂然长啸。
众人只觉眼前银光乍现,方才还哭嚎的叛徒已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眉心一点朱砂似的血痕分外刺目。
“都看明白了?”
苏明拂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扫视噤若寒蝉的众人:“东区容得下血性,容不下反骨。管不住舌头的人……”
他踩着尚有余温的尸体走过,军靴踏地声重重敲在每个人心头:“这就是现成的棺材板。”
厉文展扯开领口纽扣,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抄起半瓶威士忌仰头猛灌,琥珀色酒液顺着青筋暴起的手腕往下淌。
当酒瓶重重顿在灵堂供桌上时,三十几个汉子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选择追随苏明的众人立即给出回应,声线虽带着细微颤动却掷地有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留守东区混日子的人群中逐渐蔓延的懊悔情绪,有人暗恼自己错判形势,更多人则对严苛的生存法则心生抵触。
“处理现场,放行撤离人员。”苏明的目光掠过小黑的尸首,平静地下达指令。
当视线转向目瞪口呆的撤离队伍时,他的催促如同钢钉刺入木板:“三分钟内清场完毕。”
这声命令彻底粉碎了动摇者的幻想,仓皇离去的脚步在训练场扬起漫天尘土。
面对留守的东区旧部,苏明的声调陡然沉凝:“所有人整队,五分钟后特训开始!”
质疑声随即炸开,几个刺头梗着脖子抗议:“当初说好不强迫听令!”
“东区传统训练?”
苏明冷笑着截断话头,周身气势陡然爆发:“过去那些过家家的把戏,从今天起全部作废!”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骚动人群:“要么接受蜕变成为战士,要么现在就滚出东区。”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碎众人最后防线,几个闹得最凶的刺头突然噤声。
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正在用钢铁手腕,重塑整个东区的生存法则。
烈日下百来号人稀稀拉拉聚在训练场,苏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战术腰包上的卡扣。
这些天东区新收的觉醒者明显分成了两派,左边三十多人自发列成方阵,右边人群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三五成群交头接耳。
“全体注意!”
苏明突然扬起的声浪让金属卡扣发出清脆碰撞:“志愿加入特训组的留在原地,其余人退至蓝线外观摩。”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从左侧炸响,惊飞了屋檐上打盹的麻雀。
右边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个穿破洞牛仔的寸头青年故意提高嗓门:“装什么大尾巴狼!当我们是猴戏观众?”
这话引得哄笑四起,几个刺头趁机起哄。
苏明眯眼扫过躁动的人群,战术腕表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改造顽固思想可比打造兵器难多了,他想起三天前觉醒测试时,这些家伙对着测力器大呼小叫的蠢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