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务启征艰途探

莫瑶的指尖按在通讯器边缘，金属外壳残留着祁寒掌心的余温，那温热透过指尖，让她的心也莫名安定。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白色的精灵，落在全息屏幕上迅速凝成细密的水珠，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加密指令在虹膜识别后迅速重组——【坐标：北纬31°14"，东经121°29"，立即回收「黑曜石」样本】。一种使命感涌上心头，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对未知危险的担忧。

祁寒的手指突然收紧，两人交握的掌心渗出薄汗，在零下三度的冬夜里蒸腾起白雾，他的心跳也不禁加快，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莫瑶。“是上个月炸毁的那个研究所旧址。”莫瑶将导航地图投射在两人中间的空气中，三维建模的废墟影像中，某个坐标点正泛着刺眼的红光，“卫星热感显示地下三层有生命迹象。”那红光仿佛是危险的信号，刺痛着他们的神经。

防弹吉普碾过结冰的梧桐道，车轮与冰面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祁寒把暖风调高了两度，希望能驱散一些莫瑶身上的寒意。后视镜里，莫瑶正在检查微型电磁脉冲发射器，冷白的面孔被仪表盘蓝光镀上一层霜色，她的神情专注而坚定，可内心却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他突然伸手按住她拆卸弹匣的动作：“这次让我开道。”祁寒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知道这次任务危险重重，但他更想成为莫瑶的护盾。“你的能力……”莫瑶话音未落，车轮已碾上锈迹斑斑的厂区铁门，“哐当”一声巨响，仿佛是战斗的号角。

月光从锯齿状的天棚豁口漏下来，如银色的纱幔，照见二十米开外整齐列阵的黑色作战服，夜视镜片泛着幽绿的荧光，那荧光让莫瑶不禁打了个寒颤。潮湿的混凝土腥气混着硝胺味道扑面而来，刺鼻的气味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祁寒将莫瑶拽向身后时，子弹“嗖嗖”地擦着他扬起的衣摆嵌入水泥柱，炸开的碎石在战术手套上划出血痕，一阵刺痛传来，但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保护莫瑶的念头。他们背靠的集装箱传来密集的撞击声，“砰砰砰”的声音让人心慌，莫瑶摸出热成像仪贴紧铁皮——至少三十个红点呈扇形包围过来。

“七点钟方向。”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扫过祁寒耳后的碎发，带着一丝紧张，“通风管道有金属疲劳裂纹。”暗红色工装裤掠过积水的反光，莫瑶像尾银鱼滑进阴影，腕表投射的激光网格在墙面上游走，那网格的光影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希望的曙光。

当第三个雇佣兵倒地时，她终于触到那截锈蚀的管壁，指尖传来的震颤却让她瞳孔骤缩，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管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声波诱饵！”莫瑶猛地后仰，铸铁通风口突然炸成漫天铁屑，铁屑飞溅，打在脸上生疼。

祁寒的风衣下摆猎猎作响，空间扭曲的波纹在他周身漾开，将弹道轨迹绞成螺旋，狂风在耳边呼啸，仿佛是他力量的咆哮。她借着气浪翻身跃上横梁，看见下方敌人战术背心的荧光标识——不是常见的佣兵团徽记，而是缠绕着荆棘的六芒星。

“是‘黑荆棘’的人。”莫瑶甩出钩锁缠住祁寒腰际，带着他撞碎玻璃幕墙，“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寒风灌进领口的刹那，她看到追击者胸前的金属铭牌反射月光，本该镌刻编号的位置却印着生物公司的标志，这一发现让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两人跌进地下车库的瞬间，祁寒突然按住她的后颈。他的掌心滚烫，空间波动在视网膜上残留紫色残影，莫瑶只觉得一阵眩晕。莫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某种高频震动正从混凝土深处传来，像是巨型机械苏醒的脉搏，那震动让她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祁寒指节泛白的瞬间，地下车库昏暗的顶灯突然炸成漫天星火，刺眼的光芒让他们短暂失明。莫瑶后颈的皮肤被空间波动灼得发烫，视网膜残留的紫色光晕里，十七个持枪者被定格在跃起的姿态，子弹悬停在距两人太阳穴三厘米处震颤，像是被琥珀凝固的虫豸。

“二十七秒。”祁寒的喘息喷在莫瑶耳畔，喉间泛起血腥味，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不能倒下。他咬破舌尖维持清醒，看见莫瑶的瞳孔正在虹膜扫描仪后收缩——那些被禁锢的敌人防护服下，暗红色纹路正沿着血管蠕动，仿佛皮下寄宿着活体电路，这诡异的景象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电磁脉冲发射器砸中通风管道的刹那，莫瑶嗅到烧灼的硅胶味，那刺鼻的气味让她咳嗽起来。被瘫痪的电子眼珠从敌人眼眶滚落，露出后方镶嵌着生物芯片的神经突触，那场景让人毛骨悚然。她旋身踢碎最近的冰雕，飞溅的金属碎片在空间禁锢场里划出涟漪状轨迹：“是改造人！他们脊椎第三节......”

警告声被爆炸吞没，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他们耳朵生疼。祁寒拽着她扑向承重柱后方，冲击波掀翻三辆防弹车，燃烧的轮胎在禁锢场边缘诡异地静止，炽热的火焰烤得他们皮肤发烫。他抹掉嘴角血渍，指腹擦过莫瑶颧骨的血痕：“西南角货运电梯井，密码是你生日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