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轻拍腰间的手,示意沧离放开,“总会学会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走路而已,沧离学不会,不过是因为常年在海里,不曾接触过,他有耐心陪着沧离学。
沧离狭长的眼尾扫了江砚白一眼,不理。见沈淮不看他,反而和那个讨厌的人类说话,心中不虞。
他直起身子,双臂像蛇一般紧紧的缠住沈淮的脖颈,然后探出一截柔软的舌尖,舔住了沈淮微凉的耳垂。
他不常做这事,因为他知道他的伴侣害羞。
可是这是他的伴侣……
他的伴侣……
鲛人天生的占有欲让他想杀了任何一个靠近他伴侣的人。
可是不行,他杀了那个该死的人类,他的伴侣要生气了。
于是他总是在沈淮看不见的地方做些小动作来气江砚白。
只局限于在沈淮看不见的时候不下死手的揍江砚白一顿,或者刻意的在沈淮身上留下痕迹,故意让江砚白看见。
沈淮这几天已经适应了沧离的大胆,他的反应不像之前那样大,至少沧离现在舔他的耳朵,他可以做到不动如山,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安抚。
在心里,鲛人一族不似人类,欲望似乎格外旺盛,总是不分场合的缠着他。
所以当下,他以为沧离又想了,虽说他一再说服自己要学会适应,尽量满足沧离的需求,可在人前露出这等亲密姿态,多少有些……
江砚白瞧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动作,脸上的笑顿了一瞬。
“行了行了,沈清澜,你能不能别和他腻歪了,我快饿死了,你做饭去。”
“阿离,你坐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可好?”
沧离依言放开沈淮,趴到旁边的桌子上不动了。
沈淮一走 ,江砚白和沧离之间装出来的和谐就立马被打破了。
江砚白满脸不耐的踢了沧离趴着的桌角一下,“喂,你总是缠着沈清澜干嘛?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早就学会了走路,还是不要脸的在沈清澜面前装!”
沧离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砚白,目光却有些冰冷,“我装不装的,关你什么事?别以为沈淮护着你,我就杀不了你。”
沧离在沈淮面前,还是那副话不会说,路不会走的样子,实际上,他自小就聪慧,在没有学过人类语言的情况下,便可以开口说话了,虽然说的磕磕绊绊,可那只是在听别人说了一遍的情况下。
这些天他都寸步不离的待在沈淮身边,该学的不该学的,早已学了去,只是他发现,沈淮很乐意教他,也就从来没在沈淮面前露过馅。
江砚白嗤笑一声,不知怎得,俊朗的眉眼间透着阴郁,“是啊,你装不装的,我自然管不了,你以为,你能缠着沈清澜多久,别忘了,你不是人,你是一条鲛人。”
“你以为,你和沈清澜之间,能成什么气候?沈清澜心中装着黎民百姓,你以为,他会为了鲛人死守在这个荒僻的渔村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