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为阿莱恩视角,讲述他如何变成阿莱恩的】
【看这文前,先看下作者有话说打的预警】
1972年9月1日
那是个非常普通的清晨,他紧紧攥着兄长的袖子:“分院仪式是什么样的?”
他那个时候的脸还是有些肉的,此刻绷紧了脸,努力隐藏着紧张,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大人。可惜从路人的角度看,他显得更加可爱些,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你知道的,我今年也要去参加分院仪式。”
“简单得要命。”哥哥懒洋洋地说,他要比自己弟弟的五官要更加舒展些,因此也更加英俊些,“让你和一群手上带着不同学院徽章的巨怪决斗,你打赢哪个,就去哪个学院。”
他吞了吞口水:“可是妈妈说只需要带上一顶破帽子……”
“那是她骗你的,当年她没打赢那个带着狮子徽章的巨怪,所以只能灰溜溜地跑到蛇窝去了……”哥哥踮起脚尖张望,试图在人群找到那头熟悉的、狂乱不羁的黑色头发,“我四个都打赢了,于是邓布利多让我自己选个,我就去了格兰芬多……嘿,詹姆!”
头发狂乱不羁,领带也狂乱不羁,脸上的笑容更加狂乱的詹姆此刻也看到了他,两个人高兴地互相锤着对方脑袋和肩膀——打闹中他无意甩开了弟弟的手——而一旁的妈妈脸上的表情似乎也要往狂乱不羁的方向发展了。
拯救了一切的是波特夫妇,他们还算是纯血巫师,因此布莱克夫人脸上的笑容还算是挺有礼节的——如果不是一旁的詹姆和哥哥已经勾肩搭背往列车上跑的话——感谢梅林,被好兄弟勾走魂的兄长还有脑袋记得留在站台上的弟弟,他又去而复返,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他看起来神采飞扬,烟水晶色的眼睛期待着看着自己的弟弟:“来格兰芬多,我就在格兰芬多等着你!”说完他便和詹姆一起跳上了列车。
兄长的手离开自己肩头的下一秒,母亲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肩上——不如兄长那样有力,但是格外有重量——以至于母亲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就明白她要说什么,自己要如何回答了:“我会去斯莱特林,布莱克家的血脉永远纯洁。”
妈妈挑眉微笑:“这当然,亲爱的,血缘永远是最值得仰仗的,你会发现最后靠得住的都是自家人。”
她当然意有所指,但是此刻的一切在这位布莱克夫人的眼中还都在她的掌握下。她坚信着大儿子的叛逆不过是幼稚的恶作剧,想要的脱离家族不过是他的幻想——说真的,谁会放弃布莱克家族的荣耀和金钱,去当一个荒野里的流浪汉呢?
沃尔加布看起来或许并没有那么漂亮,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在她年轻的时候都足够牵动人心。毕竟一位年轻的纯血巫师,到哪都是抢手货。年轻时候的她完全将布莱克的权威和家产牢牢掌控,并让他更加兴旺,而沃尔加布乐意当上布莱克家的女王。
至于小天狼星,他在之后的岁月里逐渐成为整个家族里一块奇异的拼图——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布莱克,又太像是或者说一个优秀的布莱克。这是个相悖的问题,却是连父母都不会回避的事实。
他优秀、英俊、有着强大的魔法,而且就像是布莱克家的祖训说的那样纯粹。
这让阿莱恩有时候会感到困惑,但同样也会感到淡淡的羡慕和追逐。最终他也登上了列车,假装没有看见包厢里正在和其余人玩闹的哥哥,跟着卢修斯·马尔福走进另一间包厢中。
*
1979年的某个夜晚
“我有时候真的会感到疑惑,小子。”燃烧的壁炉旁,老人用拐杖随意地踢了踢沙发角,他的一双眼睛此刻的眼神格外锐利,那是另一种高傲,“你瞧瞧,你对家养小精灵如此友好,却又加入了食死徒,这都是什么原因?”
他歪着头看着躺在躺椅上,奄奄一息的阿莱恩,嘴角突然扯出一个笑:“不过你是个布莱克,一个秉持着永远纯粹的布莱克,或许答案也很简单……你是在对待羔羊般对待那位家养小精灵,所以在知道伏地魔对他做了什么时那样怒不可遏……
你还年轻、骄傲、高人一等,还偏偏是个斯莱特林。梅林呀,菲尼亚斯·布莱克的后代为什么都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因为你觉得你们更优秀,更高等,因此就有责任去对待那些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阿莱恩倒在躺椅上,原本眼睛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的。但是此刻的他却转了转头,看向那个壁炉旁的老人,他的眼神有些危险。
然而那个老人笑得更加开心了,他们的脸看起来有些相似,笑起来更加像了:“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我也是个布莱克,而且好巧不巧我们的名字一模一样。”
雷古勒斯·布莱克,在1959年偷渡前往了当时被英国魔法部封禁的欧洲大陆,并且,按照他的话是“非常愉快地被自己的兄长宣告了法律上的死亡”。不过救下阿莱恩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老人。
“劳驾,你往我的嘴巴里都倒了些什么东西?”安塔雷斯说,他坐着一把带着坦克履带的轮椅从房间里出来,“这玩意差点没把我的胃酸也一起吐出来。”
“多吐出来对你的身体也好,维戈说的。”老雷古勒斯挑挑眉,“你给我悠着点——而且我并不认为格里姆肖和格林格拉斯他们两个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这么重的伤。即便你不说,他们迟早会顺藤摸瓜发现你干了什么。”
“然后发现这个蔫下去的小家伙?”安塔雷斯耸了耸肩,“说真的,我可不认为他们会那样想,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我为了某人复活起来的又一个实验……这可不是谎言。”
这时,一直在老雷古勒斯脸上的沉静消失了,作为个老人,他的反应算得上激烈了:“你还在想着你的那些事?你就不能让别人省点心?”
“我就不能怎么了?”嘻嘻哈哈从安塔雷斯的脸上消失了,他生气了,而且那张即便老了也有股风味的脸此刻为他增加了点压迫力,“我建议你不要这么说,亲爱的雷尔……我是个斯拉夫人,而我们的文化里就带了点圣愚文化……而且真要说的话,你更需要我的帮助。”
他凝视着老雷古勒斯,但是又对着灯光观赏起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毕竟从刚刚的话来看,你不是和这位小先生一模一样嘛?而且更加有趣的是,你们才是那个更需要照顾的,你看,你们都比我小。”
“别诡辩了。”老雷古勒斯叹了口气,“先来商量商量怎么对待客人吧,你把他带回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老人喃喃自语,他随意地低头看了眼躺椅上的“阿莱恩”,“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老朋友。带这个孩子去欧洲,换个环境,换种思维。”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老雷古勒斯的脸逐渐严峻起来。
“我当然知道!我曾经跟随着苏联的军队解放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我曾经在纽蒙迦德的地牢里呼吁所有的犯人怀揣着胜利的希望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冬天。”安塔雷斯说,“所以你必须带着这个孩子去,你明白吗?”
老雷古勒斯沉默了。年轻人永远代表着希望,同样的,他们也是拿走前人接力棒的必要角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