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是飞船的武器装备库，进门的程序也明显比前面那些区域要复杂一些——门里居然有专门负责进门审核的看守人员，即使是作为执行舰长杜兰也需要通过严格的虹膜认证才允许入内。

走进装备库，方宇便看到各种先进的激光武器、电磁炮整齐排列，以及一系列方宇见所未见的武器，它们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威力。

“怎么，蓝宇号在飞行过程中也会遇到外星人威胁么？”方宇问了句。

杜兰严肃地说：“虽然我们希望和平探索宇宙，但必要的防御武器也是不可或缺的，虽然三百多年来我们并未遇到什么外星生物，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永远遇不到，有这些武器常备着，我们的安全系数也更高一些。更何况...”

见杜兰欲言又止，方宇挑眉问道：“更何况什么？”

杜兰的目光瞥向了地面，缓缓说道：“更何况，危机并不只会来自于外部，有时候内部出现的危机同样可能导致我们坠入绝望的深渊。”

“......”

杜兰的话让方宇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资料。

在很久之前，飞船上的人们因为虚拟世界·梦境的发展问题出现了分歧，沉迷派和现实派发生了武装冲突，差点导致蓝宇号舰毁人亡。

于是方宇问道：“那现在呢？内部出现问题的概率大不大？据我所知，船员和梦衍人之间的关系可并不融洽。”

杜兰闻言，咧嘴一笑道：“现在？说实话，概率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你也知道，我在飞船所有区域都安置了全息投影仪，它的作用可不仅仅是投影，还能实时监控全舰人员的动态，尤其是梦衍人们，我还在他们的大脑里安置了思维监控器，这可以在根源上制止他们可能的暴动问题。”

“思维监控器？”方宇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也不那么友善了起来：“所以，我的大脑里是不是也被你安装了这玩意儿？”

出乎方宇意料的是，杜兰并未隐瞒或欺骗，而是很坦然地承认了：“没错，但这倒不是我们故意为之，主要是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什么意思？”

杜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其实这个思维控制器仅仅只是针对梦衍人，而梦衍人由于诞生于梦境之中，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现实里并没有实际的躯体，当他们从梦境中来到现实后，会通过特殊的意识流提取技术，将他们的意识植入到即时生成的高匹配度人工大脑中，然后再进一步将人工大脑植入到人工躯体中。至于思维控制器，是人工大脑自带的一环，所以...”

方宇挑起了眉头，又缓缓皱紧，他想起了自己刚回归到现实世界时听到的声音：“耳蜗线路已完成链接，视觉线路已完成链接，脊椎主神经线路已完成链接……”

他明白过来，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说道：“所以...也就是说，我曾经的躯体已经没有了，而我现在的躯体，是制造出来的？”

“对。”杜兰接着解释道：“因为你的回归很突然，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准备全新的生物大脑，所以只能先用梦衍人专用的躯体接收你的意识流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稍后我会安排生物部为你培养一副新的纯人类身躯。”

“那倒不用。”方宇摆手道：“我这人向来讨厌麻烦。而且，就我个人状态而言，我倒是觉得我和梦衍人更相似一些。”

“......”

杜兰闻言沉默了一瞬，用略带深意地眼神看着方宇笑道：“好吧，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会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