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心疼她们。”
安奕晃着手里的玛瑙酒杯:“天下的可怜人多了,一夜赏钱就够农家过一年的她们,我心疼不起。
何况,我只会疼惜眼前人。”
柳云烟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晓得安奕的话没错,但心头还是有说不出的憋闷。
“嗯。”他闷闷应了声,低头喝起了闷酒。
安奕看了眼,不解释,也不阻挠。
就在此时。
面前的舞蹈结束,几位花娘蝴蝶似的飞进了公子们的怀里。
其中有人坐在了安奕身边,扬起楚楚可怜小脸,瑟瑟发抖的开口:“公子,奴家好冷,求公子垂怜。”
说着,她竟然伸手去扯安奕的狐皮大氅:“公子,让奴家进去暖暖,成么?”
安奕没有搭理她,而是转头看向柳云烟。
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浅浅的讥讽,像是在同柳云烟说,这便是你心疼的人?可怜,不过是她们的手段。
柳云烟心头更憋闷了。
他盯着那花娘柔弱无骨的小手,再看看自己明显大了一截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花娘没等到安奕回应,手挑开衣摆,柔软的手就隔着衣裳贴在他腹部:“公子,好暖啊。”
她发出的每个音都像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带着颤音和缠绵被缓缓的吐出来。
“公子~”花娘又往前凑了凑:“求公子怜惜奴家。”
说着她就要往安奕怀里钻。
“不成!”柳云烟看不下去了,用力把安奕扯过来:“你坐我这!”
安奕顺势起身,贴着柳云烟坐下,看向那花娘,轻笑:“抱歉,去找旁的公子吧,我没那兴致。”
花娘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的扫,捂着嘴娇笑了一声,肩头一抖,薄纱便滑落下来,露出如珍珠般的莹白:“小公子虽也极为白净,可再如何,终究不如女子绵软。
公子,你怜惜奴家一次,便会晓得奴家的好。”
柳云烟气的指着她:“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小公子这话说的有趣。”花娘慢慢将薄纱拉起来:“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情义都不懂的人,哪里知道羞耻?你说是不是啊,小公子?”
说完冲他抛了个媚眼,起身飞进旁人的怀里,求怜惜去了。
柳云烟总觉得她刚刚那话有深意,紧张的看了安奕一眼。
“没事。”
安奕借着衣衫的遮掩,拉住了他的手,为他倒了一杯温酒:“不想待就说你不胜酒力,咱们先回去。”
“好。”柳云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立刻倒在了安奕的怀里。
醉的突然。
装的明显。
“刘兄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安奕扶着人站起来:“他不晓得果子酒的厉害,有些贪杯,醉了。
夜路难走,我们就先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便在这过夜吧。这些花娘可懂得伺候喝醉的人呢。”那人嘿嘿笑着说。
安奕扫他一眼,脱了狐皮大氅,把装醉的柳云烟背起来,容纳后在下人的帮助下重新穿好衣裳,把柳云烟完全盖住。
冲其他人抱拳:“改日再见。”
说完不顾阻挠径直下了花船。
船上有人骂了一句,摔了手里的酒杯。
但很快乐声再起,嬉笑声这一切都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