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风立时伸出双指,将公孙的穴道一一解开。
公孙顿时如释重负,口中长出一口浊气,心道:此人虽是轻薄,但还算守信。
杨慕风也拿了个蒲团面对公孙坐下,柔声问道:“同是江湖儿女,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名姓,不知姑娘芳名可否也告知在下?”
公孙面无感情的瞪他一眼,也不回应。自顾自的垂下头去整理衣服。
男子显然脸皮极厚,见公孙对他爱答不理,也不尴尬,只是目中含光,一直盯着公孙看个不停,好似她脸上有花。
良久,公孙终于耐不住性子,冷冷道:“杨慕风,我念你客栈人情,现在才不与你动手,你若再咄咄逼人,我定要与你再打一场。”
杨慕风咧嘴笑道:“再打一场却是不必了,我既然已经钟情于你,便不会再伤你分毫。如此说来,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我又何必再跟你过招。可你若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一直缠着你,不论天涯海角,直到你开口说为止。”
沉默片刻,公孙无奈,叹气道:“我的名姓与你无干,但你若是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求你莫要再来烦我。我复姓公孙,至于名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是骗你。这下你可心满意足了?”
杨慕风连连点头:“知足知足,但冬夜漫长,能有佳人陪我消磨时间却是更好。”
公孙一路上被男女之情冲昏了脑袋,此刻才彻底清醒过来。试探问道:“好好地客栈不住,却冒夜色跑来这深山破庙。瞧你也不是缺钱的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慕风见她主动开口,心里开心,哈哈道:“我约了旧友明日在此地碰头。我二人多年交情,却连年奔波江湖,不得空闲相聚。又怕误了时辰,因此提前在此等候。”
公孙起疑,心里却有几分担忧,假装愠色道:“方才我还认定你守信重诺,是条汉子。怎么现在却想糊弄我,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么?你若是想说,还盼如实相告。”
杨慕风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此刻见公孙凤目怒睁,情知公孙心中不信。
但事关机密,决不能松口告知他人。于是立刻斩钉截铁道:“姑娘不必多疑,咱们数面之缘,一见倾心,我自然不会骗你。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明日晌午我那老友一来,真假立辨。”
听闻此言,公孙这才宽心,只盼望此人与宫中行刺之事毫无瓜葛。
她却不知,自己其实已经对杨慕风暗生情愫。又莞尔道:“你这轻薄浪子,咱们所见不过两面,你又怎么敢说对我钟情。只怕你生来浪荡,见了称心如意的女子,都这样般甜言蜜语哄骗过去。”
杨慕风知公孙对自己方才所言已经信了大半,插科打诨:“咱们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俗语常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何况今日在马背上面我二人已经有肌肤之亲,虽无夫妻之名,但有其实。依我心意,不如咱们在此共拜天地,让菩萨证婚。”
此话一出,公孙登时脸色羞红,心中更是海潮澎湃,
她瞄了杨慕风半眼,见他面上表情庄重,显得煞有其事,当下再不敢与杨慕风对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