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一道圣旨,直接在京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谁也没想到,这鹬蚌相争,最后竟是渔翁得利,尽管这谢家二公子谢临,并非是什么渔翁。 大臣纷纷上书,可永嘉帝像是早料到会有此景,直接联合太子来了一出戏。 朝堂之上,太子沈千暮上奏,认为谢临难堪大任,请求撤回旨意。 永嘉帝龙颜大怒,痛斥太子,并罚太子闭门思过一日。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上奏。 谢将军喜笑颜开,逢人便笑,一副天下掉馅饼砸在脑门上的样子。 这给一些人看得,气到两眼翻白。 其中当属薛士德,陆护军,司太傅一干士族等人。 薛士德回府,脸板着,攥着的手青筋暴跳,整个人像是被乌云笼罩着,阴沉至极。 一旁的薛夫人端了碗茶放到桌上,却被薛士德挥手扇落在地,“啪”的一声,吓得薛夫人连连后退。 府中下人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薛蓉抱着买来的兔子逗弄着。 薛夫人隐忍着,又忍不住,“有什么气到外头撒去!成日里到家里头撒气!那谢家给你气受,你找那谢家人去啊!” 薛士德本就气结,这会儿回到家中还被夫人回怼,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这家都是老子的!” “那谢临算个什么狗东西!也配掌军需之权!” 薛蓉顺兔子毛的动作停顿,撇嘴抬眸,心中忿忿,“爹,您这话就不对了,谢临他一表人才,还懂许多兵器之事,父亲是镇南将军,大哥也是身居军中要职,谢临怎么就不配掌军需之权了?” 薛士德这一肚子的气,在听到女儿的这番话时终于爆发,他抬手,伴随着一声响,巴掌重重的落在薛蓉脸上。 “我怎么生出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啪”的一声! 白皙的脸颊立马红肿,鲜明的掌印。 薛蓉眼泪从眼眶溢出,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向宠自己的爹 薛夫人连忙将女儿护在身后,“薛士德!你在外面受气,回家砸东西便也就罢,你还打我女儿!你算什么男人你!” “我当初就不该眼瞎嫁给了你!” 薛士德气到手发抖,“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薛夫人护着哭得泪水不止的女儿从厅子离开,一场闹剧才收场。 薛凌从长廊走出,进了厅子,淡淡喊了一声,“父亲。” 见到薛凌,薛士德脸色才好转了一些,可一想到这个儿子也是个不成器的,成日里便是写几个字,画两幅画,更是气结。 “不在书房读书,来这里做什么。”薛士德没好气。 薛凌眸光平静,“不过只是丢了军需之权,父亲何必恼至此,让外人知道了笑话。” 薛士德冷哼一声,“何人敢笑话我,即便是丢了这军需之权,本官也是太尉!太妃之侄,何人敢笑话于我!” 薛凌:“可父亲如今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太妃也已仙逝。” 简单两句,却是表述了薛士德如今的现状,薛家的现状。 薛士德心中清楚,薛家看似风光,自军需之权从手中被夺走,其实已大不如从前,便是今日,连那谢家的,区区庶族出身的,都敢给自己脸色! 可他一直以来都不大乐意承认,如今却从自己儿子口中听见,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薛凌见说中父亲心事,眼里略过一丝算计,沉声道,“父亲,其实要想让薛家恢复从前景象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