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把我赶去了教室上课,自己则在走廊外站着。
一阵冷风吹过,我看见爷爷明显地瑟缩了下身子。
就这么魂不守舍地熬过了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起,我就马上冲出了教室,小胖也跟着跑了出来。
刘老师抱着课件资料,不情不愿地在前面带路,不忘“提醒”我们道:“我可是跟教一年级的王老师打了招呼,他才同意让你们进教室的,你们到时候可不要瞎说。”
正说话的工夫,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朝着我冲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和他撞在了一起。
我正纳闷是谁这么火急火燎,跟赶着去投胎似的,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那天跟在刘大柱身后的小跟班。
“是你!”我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臂,迫不及待地说道,“爷爷,就是他,就是他和刘大柱欺负灵雨。”
“你胡说,谁欺负灵雨了,明明是你和你身后的这个胖子动手打的大柱哥!”说完他一指小胖,竟是想要反咬一口。
小胖气呼呼道:“你才胡说呢!”
“你胡说,你全家都胡说!”
“你祖宗十八代都胡说!”
小胖和小跟班你一句我一句都争着,只是内容太过幼稚,我都有些不忍卒听。
“好了。”最终还是爷爷拉住了小胖,“小胖,别再说了,你和怀祖回去上课,我还有事,就先回家了。”
我忙拉着爷爷的衣角:“爷爷,当时的目击证人还有一个呢,你不打算问问他了么?”
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就不找了,快回去上课吧。”
我看着爷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不再问问另一个人呢,或许他会说真话啊?
因为心中有事,我一整天都没能集中精神,一放学就迫不及待背起书包往家的方向跑去。
只是还没走近,就见我家院门外坐了两个人,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小声交谈着,我认出那是刘叔刘婶儿,立马弓腰躲到了一株大树后,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诶,老婆子,你说咱这一张嘴就要五万是不是太多了点?”说话的人是刘叔。
“多什么多,咱大柱这阵子遭的罪都是因为谁啊,让苟德胜他孙子赔点个钱怎么了?我没报警让警察把他孙子抓走就算是够给他面子了。”
刘婶儿一点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问题,倒是刘叔,露出为难的表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咱大柱毕竟只是骨折了,看病一共也就花了一千多点,我总觉得问村长他们家要五万块钱不厚道。”
“厚道厚道,厚道能当饭吃么?”刘婶儿扯着尖细的嗓门儿,拿手指着刘叔的大脑门骂道,“你倒是厚道了,你瞧瞧我跟着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k吧kx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