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14.9.27 星期六(2 / 2)高三日首页

课间,封泽在和姚奉瑜拌嘴,何小天两手托着腮,看着门外发呆。

忽然间三楼一个栗黄色的身影闪过,手里捧着一个杯子,往饮水机边走去。

意外收获啊!他赶忙拿起杯子,兴奋地喝光了杯中水,也去了饮水机边。

他抬头望向三楼,又看着她拎着装满水的杯子,已经往回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姑娘,走路却是外八字步。

等李菁雅进了教室,他也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走到了男厕所。厕所门外有两个男生在打架,两边各有一群拉架的人,两个男生被拉开后还在叫骂着,什么“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诸如此类的话。

何小天拿着空空的杯子,回来教室,正见到面红耳赤的姚奉瑜,指着封泽的鼻子叫着:“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很明显,只有战败者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封泽则是丝毫没有诚意的作出哀求状:“原谅我吧,瑜哥。”

何小天道:“你应该叫姚欧巴思密达。”

姚奉瑜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古代女子一样要抬手上去捂嘴,但因事发突然,路途遥远,手只到行半程,一个鼻涕泡就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何小天问封泽:“你把他咋了?”

封泽道:“我把他推到了。”

姚奉瑜听完这话,不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都仿佛受到了二次伤害,赶紧抹去鼻涕,怒道:“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封泽安慰道:“唉呀,你放心吧,刚才没被女生看到。”

姚奉瑜道:“你别跟我说话!”

“开风扇!”

教室里还有些吵闹,尤其是南面的女生,每个人都像是长了一张在封建社会憋坏的嘴,恨不能把憋了几辈子想说而没被允许说的话在十分钟内解决掉。即便如此,何小天还是一下就分辨出了这是张亚楠的声音,因为全班五十多个人里,讲话的语气敢比王娜还嚣张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世上能轻易控制住你的人,要么靠能力,要么凭关系。二者只居其一。

而何小天此时并未感受到丝毫热,甚至还有些发凉,便回头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她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也确不是开玩笑,何小天小声骂道:“这死胖子是不是有病?”

封泽不冷不热道:“你才知道吗?”

何小天叹一口气,不敢得罪人,就只能任人宰割。正要开风扇,又听到有人在小声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张建阳正悄悄的在使眼色,然后轻轻摇一摇头。

正此时“砰”地一声门被一脚踹开,学生们只当是破门而入,正要举手投降,但见陆果走了进来。

学生们赶紧低头避免与其发生目光交汇,要是发生意外可不是能救得了的。

“多学点能死啊!”

这一声嘶喊,除镇住了学生之外,仿佛也镇住了地下所有亡灵,教室一片死寂,犹如灾难过后无一人生还的荒野,满是阴霾死气,消散了往日所有光辉。

最后又恐吓似的扫了一眼,带上了门。

“何小天,开风扇!”谭小花呼喊一声。

王腾飞捣乱似的也跟着喊:“天儿,别开!”

谭小花听后便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做题。

何小天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径自坐下,没再理会。没坐几分钟感觉确实是有些热,大抵是刚吃过晚饭的缘故,但又不知别人热不热,正想着,又听身后付泽坤喊道:“天儿,开风扇。”

于是他赶紧开了风扇,风呼呼的吹了下来。

还是莫名其妙的,张亚楠噔噔地从教室最后排,大踏步地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啪”的一下关掉风扇,扭头走了。

封泽小声道:“你要是个男人就把风扇打开。”

何小天小声道:“去你妈的,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打开。”

封泽笑道:“我不是男人。”

何小天道:“我早看出来了,你个娘娘腔。”

预备铃响完,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付泽坤终于做完数学作业,热出了一脑门汗。他掀了掀衣领,散发一下热量,抬头才注意到风扇已经关了。他压低嗓子喊着:“何小天”

何小天回过头。

付泽坤道:“风扇怎么不转了?”

何小天道:“被人关掉了。”

付泽坤道:“他妈的谁啊?”

何小天小声道:“张亚楠。”

付泽坤失望的点点头,也原谅了自己的莽撞:“那就算了。”

封泽道:“我早就跟你说那是个奇葩。”

何小天道:“我信了。”

第三节自习课,朱德福拿着两张纸,进了教室。

“咱们明天考试,我说一下具体的时间安排。8:001030语文、220350物理、410540生物。后天周一,8001000英语、10201150化学、下午2204:20数学,考完数学接着把书搬回来上自习。今晚第四节复习物理,明天早上直到八点之前都是语文和生物,明天晚上是数学和化学,周一早上是英语。

考试不能抄,有些同学从高二就开始抄,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本事。同学们一定要养成一个习惯,好好书写。高考都是把答题纸扫到电脑上,扫上之后你的字都会有阴影,会有立体感,你写的越好的越好,越差的越差。当然了,你也不能为了好好书写答不完题。

总之明天要尽最大的努力发挥出我们最高的水平,不能抄,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瞧不起你。好了,把书都搬出去腾考场,搬完回来复习物理。”

朱德福走了之后,班里即刻聊得火热,仿佛考试并未给人带来一丝一毫的压力。以至于物理老师进门的时候都没有人注意,还在各聊各的。

“你们待会儿再说可以吧?我讲完这道题马上就走好吧?”

物理老师叫孙传伟,三十多岁,平常都是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无论是和其他老师说话还是和学生说话,他都客气的像是晚辈见了长辈。而且他从不拖堂,只要下课铃一响,就算题讲到一半也是扔掉粉笔就走。

“呵呵呵,我只呆一会儿就走,”他笑道:“我还在这里呢,我在这里就应该管你,你说对吧?先别说了,一会儿我说完就走,你们再说,行吧?”声音不大,而且完全就是一种商量的语气。他的脸上永远都是不变的抿嘴三分笑,看着学生,直到教室完全安静下来,他才走上讲台,开始讲题。

他道:“明天的考试,你主要就是做好选择题,后面的大题你做不完很正常,包括五六七八名的同学,做不完是很正常的。计算题的步骤不要着急,你不要觉得写上就有分,他不跟你们语文作文一样,你漏掉一个方程式,不管你写的多好,没分就是没分。就算你最后一个大题做不完了,你也不要着急,包括高考也是,不要紧的,做的完的人没有几个。但是最后一个大题的第一问应该不难,就算只剩五分钟了你也能做上。别着急,就算只剩五分钟你也要花两分钟读题,最起码写个方程式也能得一两分。再一个,就算第一问做不完也不要紧,这说明你前面的题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