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慕景渊没有半点反应,只点点头,一句话不说。
既然如此……
季雪初咬咬牙,翻出针线来,在火上炙烤半天,又在伤口上洒了麻药,就准备动手了。
缝合伤口的过程,那个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也受过这么重的伤,知道就算是洒了麻药,也要忍受怎样的剧痛。
没有多问什么,她加快了缝针的速度。
当伤口缝好以后,季雪初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也顾不上擦,就开始上药包扎……
“多谢。”待一切结束,慕景渊道。
季雪初摇摇头,一手轻抚男人的侧脸,认真的看着他在烛火下格外温和的轮廓:“只要公子一切安好,妾身便好。”
说完,才恍然发觉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十分有些不好意思的跑了出去,留下慕景渊一个人在屋里若有所思。
刚刚出门的季雪初,则在没人时,迅速变幻了脸色。
屋里的男人今日确然救她一命没错,可她并未廉价到一个这样简单的帮助就能爱上对方。她要的,是慕景渊的心和信任。
刚才之所以跑出来,也是为了玉笛——刚才打斗时掉落荷花池底的玉笛。
估摸着没人会出来找她,季雪初就悄然回到荷花池边,一路动作之快,让人几乎看不到半点影子。这样的轻功,当世几乎无敌。
玉笛之于她,无异于性命,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找回来的。
回去时,刺客的尸体还在,显然没有人来过。
确定四周无人后,季雪初毫不犹豫的跳入池塘中,从玉笛掉落的位置开始向下找。
本以为,一个并没有多深的荷花池,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了。奈何寻觅许久,她都未发现半点踪迹,最后不得不浮上水面换气。
怎知刚露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精致的鞋,还有黑色的衣摆。再往上看……是慕景渊的脸。
“原来小初深夜出来,是来悄悄游泳了?”他笑。
“……不,没有。”季雪初下意识解释。
慕景渊笑的更开心:“还是说,你当本王是傻子,看不出你的心思?”
从方才包扎时就能看出来,她就算装的再娇羞,眼里的冰冷还是无法掩盖。
不待季雪初反应,男人就将她一把从池中拽了上来,攥着她的手腕冷笑:“说,你下去找什么了?”
咬牙忍痛,季雪初一张小脸苍白无比。
“落水时,妾身的东西掉进了池子里,刚才不过是下去找罢了。”
“找东西?”慕景渊微眯双眸,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竟需要瞒着本王,深更半夜片刻等不得的来找?!”
手腕越来越痛,季雪初咬紧下唇一字不说。
“说不说!”她越沉默,男人就越生气。
从这女人的种种反应上,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掉下去的东西是与情人的定情信物,即便不是,也八九不离十。
到底是嫁给自己的女人,即便没有夫妻之实,晓得她心里有旁的人,还是让慕景渊心里窝火!